雨水和泪水一同混在郑殊岳脸上,要不是她哭的声音大,照这雨势都不知道她哭了。
只见萧晏大步向前,都没看刘蓉一眼,将她从大雨中抱起,径直就往马车上走去。
马车上,萧晏唤来连翘给郑殊岳整理衣妆。
只是马车上没有女子衣物,郑殊岳哭的停不下来,连翘也只能给她擦擦眼泪。
萧晏看在眼里,想到从此处回到侯府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到时郑殊岳必然是要生病的。
不知是因为同情眼前人千里迢迢来到京都,还是因为其他,萧晏让马夫调头回了刘蓉的庄子上。
郑殊从大哭到小声抽泣,萧晏没有安慰一句,只是阴沉着一张脸。
直到到了庄子门口,吩咐秀嬷嬷进了庄子取来了一套干净衣裙,又示意秀嬷嬷递给连翘给郑殊岳换上。
此时天色已经黑定了,刘蓉也要回府。
萧晏示意随从驾着马车将郑殊岳送回侯府,自己则是骑着马前面去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御书房中,萧晏就跪在乾弟面前,“……陛下,臣妻虽为侯府宗妇,但是也是冀州王女,仪宁郡主这般欺辱于人,恐难服众,对两邦之交也大为不利……。”
皇帝听见萧晏说着,眉头微蹙,“仪宁真是愈发没规矩了。”
皇帝沉思片刻,对着一旁的李公公说道:“随着萧小侯爷去誉王府一趟吧。”
接着皇帝开口道:“传我口谕,永王教女无方,罚半年俸禄充公,仪宁郡主禁足半月,在家好好学学礼仪规矩。”
萧晏在殿中叩了个头。
便带着李公公出了宫门,径直往永王府去了。
永王府院中,乌泱泱跪了一片人,李公公高声传达着皇帝口谕。
话音才落,刘蓉就就攥紧了手心。
永王脸色难看,强忍着情绪送别萧晏和李公公。
萧晏同李公公行至大门处,刘蓉突然道:“萧晏。”
萧晏回头,刘蓉眉头紧锁,“萧晏,你不是不喜欢郑殊岳吗,为什么还要替她出头?”
萧晏抬眼先看了一眼刘蓉,又看了誉王,随后才对着刘蓉说道:“郡主别忘了,她同本侯已经成婚了,郡主欺辱我侯府宗妇,也就是欺辱我侯府。”
刘蓉听着,还想说什么,不妨一记清脆的耳光在自己耳边响起,片刻火辣辣的疼痛才席卷而来。
她被打了,而打她的人是她父王,永王刘承诀。
刘蓉不自觉的抚到脸颊上,眼泪夺眶而出,“你打我?”
不成想刘承诀又是一记耳光打在另一边脸颊上,“别想着你皇祖父宠你,你就无法无天了,说出去,别人只会说是本王教女无方,滚回去,一个月不准踏出院子半步。”
刘蓉几乎是忘了疼痛,大声吼道:“你不配教我。”
“你……”永王气急,再次扬手。
刘蓉却上前一步,“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我好下去,同我母妃齐弟作伴,我们都死了,你就开心了……。”
刘承诀听到这话,扬在半空的手不自觉放了下来。
自从十多年前,刘蓉母妃去世后,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也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再也没有唤过他一声父王,每次说话都是呛来呛去。
性格泼辣乖张,明明到了适婚年纪,却声称自己一辈子不嫁人。
永王请皇后娘娘明里暗里的提过,都让刘蓉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他想不通,怎么从前那般可爱的小姑娘竟会长成了这般离经叛道的性格。
尽管永王刘承诀已经将手放了下去,刘蓉依旧仰着头看着永王。
永王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此时院中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而这时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公子却大声道:“长姐,皇祖父都说你愈发没规矩了,白天欺辱冀州王女,晚上你还这般顶撞父王,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