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显然是料到太夫人的态度。
面容自始至终都不改半分,看着郑殊岳笑的愈发灿烂,“那就有劳殊岳了。”
郑殊岳礼貌的与程氏相谈着,她
面对太夫人,柳氏不敢造次,当年她任性妄为,生下萧晏后就赌气回了娘家。
侯府多次上门让她回来,她都不回来,非要萧文元亲自上门她才回。
无奈之下,萧文元把萧晏托付给太夫人,亲自去接她,彼时太夫人身体也不大好,二房也搬去了津远。
她却故意不回,恰逢京都传信去,说萧晏病重,她以为是太夫人故意骗他,萧文元却不认为,快马加鞭回京都。
却因为是大雪天,马儿不小心踩空,萧文元本来就受过伤的腿又添新伤。
快半年多,不见侯府再来请她,她也无趣,回了京都,回来后,萧文元不让她去看萧晏,执意要休妻。
她有些慌了,趁着萧文元不注意,偷偷去看了萧晏,那时候萧晏小小的一个,瘦弱得不像是半岁的孩子。
奶妈说,萧晏大病了一场,险些丧命。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害怕,忙去求太夫人原谅她,太夫人见她诚恳,只好压下此事。
也是因为这事,夫妻二人自此就分居而住。
她做过多方努力,萧文元都始终不原谅她。
虽然后来没说要休妻了,不过也形同陌路。
这许多年来,她也想不通,为何会怎么都不肯原谅她。
她也自知自己错了,任性一次,萧晏差点早夭,萧文元二次伤退,直至后来只得坐在轮椅上。
萧文元说,有些错误错了就错了,无法弥补。
于是她也不执着于萧文元原谅她,一心扑在萧晏身上,好在太夫人许多事都偏帮大房,她在侯府也算好过。
是以她不敢忤逆太夫人。
太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只得顺着太夫人的话。
只是她看着程氏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道:“晏儿那边离不开人,殊岳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好了。”
这话正合郑殊岳的意,太夫人也计划萧晏,便点头让她回去了。
程氏讪笑着道:“那快些回去吧,晏哥儿要紧。”
郑殊岳起身,行了个礼就往外走。
秀嬷嬷也在,李嬷嬷有话也不好说,只得安安静静的随着郑殊岳一道回了明安堂。
穿过游廊,才行至前厅门口,就看到萧晏坐在厅中。
“还没休息呢?”郑殊岳先开口询问。
萧晏似是在等她,点了点头道:“回来了?我正好有事同你说说。”
郑殊岳转身从连翘手中拿了三个红封,那是长辈们给萧晏的,正好给他。
李嬷嬷等人十分有眼力见,留下连翘在门口候着,其余人都纷纷去了正院。
郑殊岳坐在萧晏下首,将红封递给萧晏。
萧晏示意她拿着。
郑殊岳将其放在了小几上,见着萧晏迟迟不开口,便出声询问他有什么事。
萧晏盯着他看了片刻,才道:“我想问你想不想回冀州去住上一段时间。”
“现在吗?”郑殊岳疑惑,“怎么了吗?”
萧晏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就是想着你来京都也许久了,想回去就回去住住也好。”
郑殊岳半信半疑,不过能回去她也是开心的,说道:“二叔家的几位哥儿姐儿过了十五应该就要议亲了,祖母交给我来操持,可能要夏天才能回去了。”
萧晏听着,“你不想操持的话,我去给祖母说。”
“不用了,”郑殊岳拒绝道:“总归都要学的,不如趁此机会多学一点。”
萧晏点了点头,“那好,忙碌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说罢起身就往书房走去。
“萧晏,”郑殊岳突然唤他。
萧晏回头,郑殊岳磕磕盼盼的问道:“你好些了吗?”
“好些了,”萧晏点了点头。
郑殊岳没再说什么,她这段时间一直觉得萧晏好像有什么心事,直到今晚说起来战场上的那些,她才明白,萧晏或许还需要时间走出那场凶险万分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