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何人做的,除了尹文柏还能有何人急着要灭他的口?”江烨华走到他身旁安抚道。
这作案手法和他们被追杀时是一样的,不是尹文柏还有何人?
乔漠先管不了这个,只见莫以忱还抱着沈砚安的尸体不放,眼眸红肿,双眼无光,手上是一封信和一条黑绳像是白骨的吊坠。
“阿忱……”乔漠蹲在他面前,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轻揉他的头顶安慰道,“沈砚安也不想看见你为他如此伤心,快好起来。”
莫以忱泪珠再次滑落,布满血丝的眼眸看向乔漠,声音干哑道,“小漠,我好想他……”
“我知道……我知道……”乔漠闻言低垂着头哽咽道,不敢去看他的眼眸,“发生何事了?我们帮你查。不哭了,你只是看不见他,他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着你。”
莫以忱闻言只是把头埋进沈砚安的脖颈,嗅着沈砚安身上的气味仿佛是在欺骗自己这是一场梦,沈砚安还活着的假象。
可越嗅越能闻见血腥味,那淡淡的温柔如同阳光的味道却要消失不见。
他埋在沈砚安的脖颈发出闷闷带着哭腔的声音,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乔漠说了,江烨华在一旁一听便知是尹文柏动了手。
两人的视线皆落在莫以忱的手中的信封,不知该如何开口要这封信,直到莫以忱沉默良久说出了让两人心头一颤的话,还以为他们暴露了。
“砚安临走前将信塞给我,应当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你们。他一直在给我道歉。他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像我道歉的人,除非做了错事。
“前几日深夜我在门口碰见他,便觉得反常,你们一定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对吗?他是朝廷官员还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是惹祸上身?还是那些蒙面人口中的主上想灭口?
“他从未告诉过我,我也从不过问,不想他在外头那么累还要回家被我为难,可我从未想过他会死,你们能告诉我吗……他不想这么不明不白死在我面前,他是好人坏人我不知,但在我心里他便是最好的人,他是南云郡……是明国最温柔的人。”
乔漠撇过头吸了吸鼻子,沈砚安和莫以忱是对苦命鸳鸯,但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话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瞄向江烨华,神色复杂眉头微皱像是还在沉思要不要给。
他们给不给但莫以忱已经将信封递给他们,眼眸中透着哀伤,“给你们信封可以告知我吗?求你们了……”
乔漠看着他这副模样还用求人的语气,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捶了几下,明明是要好的朋友,都吃过几回饭,哪用的上求。
“看了这封信你便明白了。”江烨华最终思虑再三,还是将信封交给他,实在是于心不忍瞒着。
莫以忱颤抖着手接过信封,还跪在沈砚安面前,将头埋进沈砚安的脖颈,低眸看着信中的内容,泪珠“啪嗒”不断掉落在纸上,将墨晕染开。
江烨华放了烟火棒,等着大理寺的人将落枫院的尸体带走。乔漠见他放完烟火便拉着人到门口问道,“你不想给他信封的对吗?为何最后还是给了?”
他当时真的想夺过那封信直接塞给对方,可江烨华低眸沉思他不愿打断他的想法。
江烨华颔首“嗯”了声,解释道,“我是不想给,一是,沈砚安在信中告知我们不想让他知道,二是,既然人死了便让莫以忱将沈砚安最美好的印象记心中,何必去破了这个美梦?”
乔漠自然是懂,他想到这两点,可架不住莫以忱红着眼低声下气的求他,只是求一个真实身份……
“那你又为何愿意给了?”乔漠说。
“出于三件事考虑,一是怕他什么都不知像沈砚安一样被尹文柏利用骗他说复仇,我便给他了。二是,莫以忱已经说了不管沈砚安是什么样的人,他只相信是好人,与沈砚安担忧的完全相反,有何不能给?三是,不想莫以忱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他为沈砚安着想了三年,三年未曾过问,如今想知道,我又有何理由不说。”
乔漠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如此有条理,不感情用事。他唇角微扬淡笑调侃道,“少卿在这关头也能沉着冷静,有条有理的思虑再三在给对方,果真让人佩服。”
“凡事遇你难以冷静。”江烨华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心中波涛汹涌。”
乔漠闻言脸颊微红,他只是轻微调侃,没想到江烨华都上情话了!他睨了一眼,娇嗔道,“少贫,何时如此油嘴滑舌。看信封!”
江烨华倚在门上将信封打开,两人看着信封上的内容眼眸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