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封信时我应当是死了，无疑是尹文柏做的，你们一定疑惑我当年为何会被骗，我做了何事，为谁效力怎么爬上这位置，如今我便一一告知你们，或许能够扳倒尹文柏和皇后。

【当然楚家被抄家，我娘把我藏地窖里，后来被尹文柏发现带回去收养，他告知我是皇上下令要楚家灭口，同我说他是爹派来救我的，骗我和他是一路人与皇上不共戴天，要我一步步爬到最近的位置去杀皇上。

【御史大夫这官位是他们强塞给我，皇后答应尹文柏帮他杀皇上但代价是为她效力包括我，我为皇后遮掩罪行，送到皇上的奏折最后只留一些无关紧要的破事。帮尹文柏杀人，买礼处理踪迹。他们的共同目标是皇上，而皇后的目标是皇位。

【你们一定想凭这封信去揭发皇后，但我要告知你们这些无用，皇后早在两月前便下手毒害皇上，曼陀罗毒早已少剂量的下在补药里，每日都有，直到瘟疫大爆发才加大剂量。

【如今皇上和傀儡毫无区别，你们揭发也无用，朝堂中不少他们的手下，你们若真想扳倒他们便去投靠三皇子，如今他们正头疼三皇子的所作所为，与他们取得合作便可扳倒皇后和尹文柏，切记尹文柏还在丘山，莫打草惊蛇，等抓住皇后时在派人一同抓他，两手抓不易跑空，这是我最后能帮你们的，帮我照顾好落枫院上下，多谢。你们若是告知阿忱我的身份，那便将此信也交于他，背面是我想对他说的。】

江烨华看完将信纸折起来，没有去看沈砚安背面写的什么，满满当当都是字，他没那个癖好去看说什么情话。

“真不知该如何说他，说他料事如神如诸葛都不为过，连自己会死都料到了。”乔漠摇头轻叹道，“怎么就料不到会发生这些？！”

乔漠看着江烨华递给自己的信封，他没接而是疑惑道，“我去给？”

“嗯，你不是问我为何不给最后还是给了？”江烨华拉起他的手将信封放他手中，轻笑道，“我看你当时迫不及待的想给，这次机会给乔仵作。”

乔漠闻言一噎，刚要解释便被对方推到落枫院里话便这样打断了，他只好朝莫以忱走去，侧头瞪了江烨华无声的控诉道：这机会自己不要也罢！

他走到莫以忱身边，莫以忱哭的泣不成声，他蹲下轻揉莫以忱的头顶道，“阿忱，这封信的背后是沈砚安留给你的。”

他像是眼眸中又亮起光芒，将乔漠手中的信封拿下翻开，乔漠望向门口，大理寺的人已经赶来，在院中搬运尸体。

他对莫以忱说，“阿忱，我们先回去了，沈砚安只是沈砚安，节哀。”

沈砚安的双重的身份他不敢保证莫以忱能不能接受，毕竟谁能接受自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那样美好温柔还是个谦谦公子。

可背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他怕莫以忱钻牛角尖成为第二个尹文柏也怕他真的被利用，更怕莫以忱疯魔，还是以绝后患的好。

让莫以忱记得沈砚安只是沈砚安，只要记得沈砚安的好和楚明霁是不一样的人便好。

乔漠临走前还在频频回头看莫以忱，莫以忱只是抱着沈砚安的尸体痛哭。

他们踏出落枫院走在街道上，心中思绪万千，沉重的气氛也预示着案子快结束了，但代价是死了太多人。

他也将要离开了……

“少卿，我若有一天也死了，你也会这样吗？”

乔漠的声音在风中轻颤，停下脚步，目光深邃的看向身侧的人，眼中带着些许期许和害怕与脆弱。

身侧的人群涌动，只有他们在路边停滞不前，视线相交能看出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坚定。

江烨华凌厉冷峻的面容变得平和，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笑，语气温暖而沉稳，“我会护好你的，只能和我共白头一起走。”

乔漠眼眶微红，心中涌上一股暖流，眼前飘落轻盈的雪花，他抬眸望着天空飘下的鹅毛大雪，落在两人青丝上，轻抚过他们的脸庞。

“他朝若是同淋雪。”乔漠脸上出现一抹释然的笑容，踮脚去吻江烨华的唇瓣，“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