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撑到家里倒下就晕,醒来的时候伤口都被包扎好了,哪有机会体会。”
“……你能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白崚川无语凝噎,“就没想过给你如此丰富的一生写本书吗?”
“当然有,不过没时间。”谢不暮忍不住用头蹭她脖颈,凉凉的能舒服点,“谢丹秋那家伙既然爱出书就让她写吧。”
“痒痒痒你别动!”白崚川脖子很敏感,被她蹭地鸡皮疙瘩直冒,“她出过书?什么书?”
“你不用知道。”谢不暮说话开始含糊不清,彻底没了动静。
“哦。”白崚川掂了两下调整姿势,也不再说话。
来的路她们只赶了几个时辰,回程为了照顾病人硬是走了一天半。
进了王宫,白崚川扛起谢不暮就往卧房跑,还不忘嘱咐洛兰,“你去把问悲杖交给国王哈,说我俩身体不适她应该不会介意的!”
“我好得很!”谢不暮扬起双拳捶打空气,“献宝这么嚣张的事让我来!”
“来什么啊一天不耍帅是不是能要你的命!怎么会有人发烧跟喝醉酒一样啊!”白崚川打了她一巴掌,向沿途遇到的侍女交代,“我上司烧傻了快请你们最好的医师来治治!”
侍女深知这位贵客的重要性,带着医师火急火燎赶到卧房时正见白崚川用绳子和被子把谢不暮捆起来。
医师意味深长地“哇哦”了一声。
“哇哦什么啊快来看看。”白崚川把谢不暮的一只手抽了出来。
医师搭上她的手腕脉搏,“好的,顺便请这位病人张嘴我看看舌象。”
“我……”谢不暮刚开口,就被白崚川掐住两颊,维持在张嘴的状态。
“浮数脉、舌红苔薄黄,体温奇高,再不治疗都要烧出问题咯。”医者啧啧称奇,“都成这样了小姑娘还这么能闹腾生命力颇为顽强啊。”
“谢谢夸奖您倒是开个方子啊。”白崚川说。
“在开了在开了。”医师赶快写下一张药方交给侍女,“这位姑娘风寒没有及时治疗,邪气在体内停留时间过长,郁而化热,转变为风热症。这种情况不适宜盖厚被子闷汗,你还是解开绳子吧。”
“原来如此,多谢提醒,麻烦您走一趟了。”白崚川送她离开房间,转过头来解绳子。
“把我塑造成傻子形象好玩吗?”谢不暮幽怨地盯着她,“我平常应该没亏待你吧?”
“关、关心则乱哦?”白崚川装傻,从盆里拿出沾了水的毛巾拧干搭在她额头上,“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呀。”
“一天到晚哪来这么多语气词。”谢不暮浑身发热,掀开被子。
“忍着点吧,不盖更难受。”白崚川扼制她的动作,“你在这待着,一会儿会有人送药和吃的,我先走啦。”
“去哪啊?”谢不暮抓住她手腕。
“自然是去献宝啊,问悲杖不是传说中的圣物吗?你不能去耍帅我还是可以去的。”白崚川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火速逃离,只剩放肆的大笑在房间回荡,“堂堂楼主真是可怜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不暮心如死灰地盯着天花板,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
白崚川最好祈祷她能一心向善,不然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有的人怕是不能活着离开波莱伊。
不过谢不暮还没参透一念之差,喝完药后就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房内只点了两根蜡烛,白崚川正抱着一条被子铺床。
“吵醒你了?”白崚川动作又放轻了点,“我找侍女要了条被子,我俩各盖各的就行。”
“这样最好不过。”谢不暮拿过床边的水喝了一口,又焉焉巴巴躺回去。
白崚川一只手撑在她的枕头上,把额头贴了上来,“睡一觉好些了吗?”
谢不暮躲无可躲,只能合上眼,睫毛轻轻颤抖,“到底是谁教你这么测温度的?”
“我娘啊。以前我给昭瑕和席贰叁都是这么测的。”白崚川坐起身回到自己的被子里,“比之前好多了,想必马上就能退烧。”
“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谢不暮侧过身背对她。
“嗯嗯区区小病嘛。”白崚川吹灭蜡烛,小心翼翼地躺下,“睡个好觉,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