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身份,无关立场。
最原始的、最纯粹的。
整个人在绵软的云层中上升,又下坠。
她像是在欢乐谷里玩过山车的旅客,安全设备将她卡得严严实实,却还是会因为晕晕乎乎的失重感生出一阵莫名的心悸。
浅川黛阖上眼,不去看那团致命的晕影,不去看那双幽绿色眼睛,不去看那片洇出淡粉色的皮肤。
但手指尖的力道却没减轻半分,圆润的指甲深深嵌进冷白色的肌肤中,尖利的牙齿抵住脖颈的血管,薄薄的一层皮肤屏障下涌动着鲜活的、滚烫的血液。
不松口,不认输。
不像是在做.爱,也不像是在做.恨,倒像是两个专业拳手在打擂台的时候不小心滚到了一起,然后互不相让。
这全部都是琴酒的错。
绝不是因为她的意志太过薄弱。
浅川黛只谴责他人,从不内耗。
……
从窗户里透进来的阳光照得人浑身上下暖融融的,美中不足的是,它并不能缓解肌肉的酸痛。浅川黛强装无事,从房间角落扒拉出一把椅子,拍拍椅背上的灰尘,把它拖到床边。
椅子腿划过木质地板,发出呲啦的声响。
椅子颇有分量地砸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
不耐烦的动作和刺耳声音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浅川黛的心情。
不知道从哪个节点开始,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
就像在路上遇见一只很合眼缘的流浪猫,大多数没养过猫的孩子总会第一时间思考如何将其诱捕回家。
但养猫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对未曾养过猫的新手而言更是这样。
要怎么做驱虫,要吃什么补充营养,要怎么面对漫天飞舞且会随时出现在水杯里的毛絮,又要怎么包容每只猫独有的脾性。
当你终于把一只心心念念的野猫拐回家后,这些潜藏的问题才会突然浮出水面,给你一连串的打击。
算不上致命,但足够麻烦。
浅川黛捡回来的……不,浅川黛捕回来的这只“猫”不用顺毛,会自己吃饭。
但猫品不好,杀伤性高,报复心强。
养起来不仅麻烦,还很致命。
要打消组织的疑虑,要对同僚彻头彻尾瞒住这件事,要应对琴酒的质问与反抗……
但那又如何?
她怎么可能会把捕获的野猫放归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