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出行,要关注的疑点颇多。
姜齐清蹙了蹙眉,此次务必谨慎行事了。
但在此之前,那个人还是得联系一下。
姜齐清又踩下地板,那罗盘便开始向中间合拢,一点一点将墙后的疆域版图隐藏,直到彻底恢复原状。
姜齐清观察一番确认没有缺漏后走到书房的窗户边,伸手推开两扇窗叶,她从窗户中探出头,仰望着天,莞尔勾唇一笑,紧接着在姜齐清婉转悠扬的口哨声中,一只像是雪球般的白雕长鸣一声,自天空盘旋而下。
影樾猛地俯身冲向姜齐清,力道速度控制的异常出色,稳稳当当的落在窗边,凶猛的长相却像是小猫般柔柔软软,又仿佛有些胆怯的靠近姜齐清,没有得到拒绝后就越发大胆的用自己的羽毛轻轻触碰着姜齐清的手臂。
姜齐清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影樾,随后像是奖励般抬手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半晌弯下腰轻轻落下一个吻。
影樾好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亲昵,激动的又是一声鸣叫,随后听话的刁起姜齐清手中的玉佩,二话不说猛扎近茫茫雪地,盘旋升空,最后消失不见。
姜齐清望着白雕远去的身影,自己也丝毫不敢耽搁。
她走进书房的内间,以极快的速度换上一身布料上乘的黑衣,娴熟的扣上护腕,那黑衣是紧身的设计,姜齐清的身材被完美的勾勒出来。
姜齐清望着镜中的自己,唇边勾起一个阴沉的笑,随即将手边的面具覆在脸上,抬手拿下挂在墙上的黑纱斗笠。
这身装扮将姜齐清的脸遮的严严实实,周身也难以抑制的散发着神秘诡谲的气息,俨然像是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
在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这位江湖老手从众多剑器中随手挑了一把佩在腰边,转身走出书房,只是脚尖一点便轻而易举越上房梁,身影敏捷灵巧,不过须臾便彻底消失了。
另一边......
白雕以极快的速度盘旋在韩府上空,在看到韩夕谪身影的那一刹那一个猛扎停靠在他的肩上,高傲的点了点头,仿佛在耀武扬威般炫耀着嘴中叼的那枚玉佩。
韩夕看到后微微一怔,随后抬手取下玉佩,温润的冲白雕笑了笑。
白雕睥睨般又看了眼韩夕谪手中的玉佩,像是宣告自己完成任务般高兴地鸣叫一声,仿佛了却的所有念想,毅然决然的展翅高飞,很快便消失了。
如果不是韩夕谪肩上好巧不巧的掉了一片羽毛,那白雕的“串门”也得不到证实,毕竟来无影去无踪,一切都没有改变,就像是它的主人。
韩夕谪低头轻咳一声压下唇角的笑意,垂眸注视着手中的玉佩,脸色渐渐阴沉。
这玉佩是姜齐清用来提醒他们近期需要警惕的指令,而这次这枚玉佩通过影樾的传送来到他的手里,看来这次的任务不是发生在韩府周围,那就是跟韩夕谪所涉及的领域有关了。
贺新岁还没过就来了这么一档子事,以至于还没来得及吃夫人特地为他包的饺饵,真是晦气。
韩夕谪想着想着,眸光就越发幽深,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他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果断狠厉的人,如果事情真就发生在他周围,那定会找机会向其讨要浪费的时间。
“夕谪。”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韩夕谪紧握成拳的手上传来阵阵温热:“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声音的刹那,韩夕谪瞬间换了一副神情,眉眼间尽是宠溺和温柔,他转过身轻轻回握住韩夫人的手道:“方才齐清托影樾给我带来一个玉佩,意思是她最近的任务就发生在我们府中或者附近,她的任务每次都少不了死人,很是诡异危险,你最近多关注一下周围的情况,照顾好自己还有夜儿。”
韩夕谪爱怜的将韩夫人拥入怀中,随后拿出三瓶很小的毒药递给她:“这三瓶毒药是我按照你给的药方反推炼制的,毒性很大,见血封喉,务必保护好自己。”
韩夫人抬眸对上丈夫担忧的眸光微微摇了摇头,只拿走其中一瓶:“剩下两瓶你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我和夜儿在府中待着总好过你和齐清在外面闯荡。”
“还有......”韩夫人声音一顿,低头看了眼姜齐清的玉佩,叹息道:“云姿和她丈夫儿子很早就为了保全姜家的基业远走行商,齐清这孩子从小就聪明,现在姜府还能像往日一般繁盛她功不可没,但是这条漫长的路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虽然我和云姿不是很支持她混迹江湖,也不太清楚她在江湖上有什么名号,但......”韩夫人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既然齐清已经下定决心去做,那我和云姿也不会阻拦她,只有一点,我希望你可以替我和云姿保护好她。”
韩夕谪抚了抚夫人的背让她安心,点头应道:“我明白,这点不用你说我也会义无反顾的保护她的,毕竟她不仅仅是姜家少主,也是我们的主心骨。”
闻言韩夫人松了口气,转身带着韩夕谪走进药堂,将桌子上摆放好的瓶瓶罐罐一股脑推给他:“记住这是压制毒性的,那个翡翠瓶中是续命的,剩下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补血养身的作用。”
其实......就凭姜齐清的能力,应该用不上这些。
韩夕谪瞧着自己夫人忧虑的模样,还是没有将想法说出口。
总之多些防备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时间不早了。”韩夕谪换上夜行衣,随后看了看屋外的情景转头道:“影樾应该是和齐清一起出发的,以她的速度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我也该走了。”
“快去吧。”韩夫人贴心的帮韩夕谪打理好衣服的袖腕和腰带:“一定平安回来,我和夜儿在家中等你回来吃饺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