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在等我?”随如苍带着调侃他的情绪说道,“像个离不开人的小孩子。”
“我在等你。”笫里承认道,没有任何否认。
或许是刚从教令院出来,他的脸上和她一样戴着眼镜。
如苍有些无奈地将眼镜取了下来。
太阳花一般的黄色围巾被风吹拂,漂泊着巾角的风的脉络。
“笫里,”她轻叹了一声,“我拿你没办法,我可以保证你是一个天然的天才,没有人能改变你的头脑,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制造你。”
她把冻得有些冷的手指覆到他发热的额头,“笫里,”她轻笑道,“你是发昏了吗,脑袋好热,再这样我就不安慰你了。”
笫里额角的发丝蹭着她的手。
“我想依赖你。”他伏下身子,作为一个完全的下位者身份,克制地去拥抱他。
“你是唯一我可以依靠的人了。”
“是因为我在帮你解决问题吗?”如苍睫毛攸忽着问道,“所以想依靠我?”她对于这件事情很好奇,“你的情感是如何迸发呢?”
“不是。”他否认道,“是因为明明你看不穿别人的情绪却总能知道我为何悲伤。”
“为何悲伤?”如苍垂下眸打量着他,“好复杂的问题。”
“别人都在笑我的天才被打造而成,只有你说,”笫里被空气呛到,轻咳了声,“我不会被替代。”
“我从来没有感觉错,你是与我思想同频的人。”
“思想同频。”如苍细细一遍遍念过这个词,“思想同频。”宿迁笫里的泪水滴落。
“那么告诉我,我会想什么吧。”
“我不会想你在想什么。”尽管笫里时常以“姐姐”的称呼示弱,但是现在他并不愿意用这个称呼换取随如苍对自己的怜悯,相反,他希望她对自己不带一丝怜悯。
不平等的地位往往造成精神交互的堵塞。
“但是我们都在审视彼此。”
“请直视我的目光,不要将思想交错躲避。”笫里的言语是一如既往的晦涩难懂,很少人对得上他突然冒发出的神经质一般的话语。
“笫里,”如苍躲避他的目光轻笑道,“没有人一定要知道另一个人的全部。”
她的眼泪也要掉下来了,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泪水只是笑着滴进了被风吹过来的围巾里。
“沙漠里的沙子是没有完全一样的。只是恰巧能通过同一片模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