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夫人。”
生产过程顺利,章桐没有遭多少罪,待覃相和赤雪赶到时,江影曳正抱着孩子哄睡,两人惊讶,才离开一日,章桐就生产了,这也太快了。
覃相不敢抱襁褓中的柔软孩子,生怕自己一碰孩子就碎了,江影曳难得一笑,“恭喜覃相,母女平安。”
“如此甚好。”覃相从常国回来以后,听到江国出了事章桐赶来处理,心悬了许久,现在看到母女平安,终于放下心来。
“桐桐,感觉怎么样。”
章桐摇头,问道,“公子怎么样了。”
说时,覃相无言,看向江影曳,果然见她面色不好,“江候正在赶来的路上,他说你即将生产,还是少劳累为好。”
江影曳将孩子交给赤雪,嘱咐道,“章候如今不能见风,这里准备的齐全,你们先住下,待满月之后再回章国。”
说完,她看着章桐,亦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临了还是一句,“放心吧,我现在就回去。”
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江候正在等候,眼神戏谑一般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却似乎已经说了。
江影曳欠身,说道,“姐姐马上就临盆,你让她去找我是存心的吧。”
“夫人从冷氏国而来,医术我自是放心。”江候笑着道,“况且她不去,夫人也不会自己回来。”
她没有回答,没有想象中的气愤,平静询问,“你真的在意她吗,你怎么忍心。”
江影曳走上前,瞪他一眼,“滚开,别当道。”
“我……我……”江候显然被气到,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话,一时间竟无话可说,随后被江影曳推到一边,还听她低喃了句好狗不挡道。
“你……你,你给我站住。”
江影曳没听,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睡觉,反正在这里吃好喝好,习惯习惯也就好了。
也许是章桐产后过于虚弱,覃相并未让她去处理章国之事,江候也时常到章国看望,后来还听说孩子取了名字,叫章禾,跟她母亲姓。
听到这些消息,江影曳也为章桐高兴,只要她姐姐过得好,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见她安静如往昔,江候不由得疑惑,连忙询问原因,奈何江影曳不愿意讲话,瞪他几眼后一句话都不说,兴许是察觉到她眼神冷漠,惹到了江候,从那以后到生产之际,宫里的人没人再跟她说过一句话。
生产那日,她的院子里来了很多人,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甚至连赤雪都赶了过来,那些人都神色慌张,好像她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她不认识的人都是谌王带来的医者,他们在外面说她多日情绪低迷,恐不利于生产。
她并不觉得自己如何,这世上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就算因为难产死亡,也没什么不好。
接着她听见谌王保证,一定能让她们母子平安,但江候并不去询问她和孩子是否能活着,而是走到产房,抓着她的手,在她耳旁小声道,“你若死,我就强要你姐姐。”
江影曳气得咬牙切齿,从牙缝挤出来两个字,“你敢。”
“那你得活着才能看到我敢不敢。”
江影曳忍着疼痛,死死抓住江候,用尽力气道,“你敢伤她试试。”
是夜,江影曳产下一子,当江候抱孩子给她看的时候,她随意瞟一眼,“看完了,拿走。”
“夫人。”
江候笑了笑,伸手抚摸苍白的脸颊,“你还得帮他取名字,听我的,别这么讨厌他。”
江影曳懒得说话,闭上眼睛装睡觉。
但她想的太好了,江候容忍她多时,只怕日后不会再忍耐了。
仿佛过了许久,有人轻轻坐在床尾,好似在看着她一样,江影曳猛然睁眼,见一袭蓝衣的章桐正在看着她。
“章候,为何深夜前来。”
“公子有令,我不得不从。”
“他又让你做什么了。”
“公子想让你留下来,还让我告诉你方才他说的话只是为了让你活下来。”章桐说道。
江影曳深吸一口气,反问,“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章桐摇头,“公子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好,夫人,你也别太任性。你若是伤他,我不会饶了你。”
“呵呵。”江影曳冷笑道,“我怎么伤他了,我刚给他生完孩子。”
章桐:“夫人身负神力,我会将你所有神力抽除,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说话做事,都得小心些,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