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言,你知道——”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一个笑话,蒋述一回头,就见许安言椅子往外挪出去,和某位同学并排坐在了一起,有说有笑。
蒋述:“......”
所以心理不平衡的到底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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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人多,一点位置的变化并不引人注意,许安言是不想挪动的,但江昀喜欢好人做到底,关心问候道:“你这样拧着脖子说话不累吗?”
许安言心想:我压根不想说话你看不出来吗?
江昀大概是真的看不出来,一副你不动我就连人带凳拖着往后走的模样,许安言只得提着椅子往后挪。
像这种演讲,默认就是走个流程,台上人说完台下人忘,更何况台上演讲一个接一个,谁还记得第一个人说了什么。
要不是因为江昀长的好看,现在都不会有人记得学生代表是哪班哪位。
但,江昀问的是许安言,问的是一位坐在台下全神贯注听同桌演讲的许安言。
许安言想了想,道:“The big roc will soar against the wind eventually; And rise up over the clouds proudly.是哪句话?”
只听一遍就能复述,江昀挑眉,问道:“你猜的哪句?”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许安言转头看向旁边,“是这句吗?”
江昀点头:“不过,还有一句更精准,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李白的上李邕。”
“其实,”许安言沉默片刻,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最终看向江昀,道:“我刚才还想到了一句话。”
江昀:“哪句?”
许安言眼里流露出光芒,嘴角微扬:“此鸟不飞则己,一飞冲天,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说完,他兀自笑了,今天的江昀就是那只鸟,经过这场演讲,一举成名,全校皆知。
许安言眉眼透出一丝调侃,整个人都呈现出放松的状态,江昀习惯了同桌沉默寡言,突然看到他这个模样,有些恍惚。
江昀目光闪烁,笑道:“不管是大鹏还是鸟,都得靠自己的努力才能飞上天,也总有落地的时候。还是太阳好,不用努力,每天挂在天上,一动不动,就能被人仰望。”
顺着他的视线,许安言抬头望天,心想仰望是必然的,不过,刚才蒋述还指着太阳说其不知收敛,没事发什么热呢。
可太阳,一直是那个太阳,是人们在冬天期待出来发光发热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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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领导才磨磨蹭蹭,拖泥带水的说了他的结束语,最后一句“现在请同学们有序回班”压根没人理他,所有人都提着椅子往外跑,操场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
高二的位置正对着操场大门,蒋述把扇子还给许安言,就和李承明一起跑了,他俩直接去食堂吃饭,准备把椅子放到食堂门口,等吃完再带回教室。
许安言落在后面,和江昀周瑞希一起走。
周瑞希说:“咱们不急,老杨有那家餐馆的微信,让老板给我们留了位置。对了,许安言你待会是不是要回家吃饭,咱们可以一起走,正好去校门外那家超市,我请你们吃冰棍。”
你不是随口一说吗?怎么还记得。
许安言摇了摇头,道:“谢谢你啊,不用了,我待会直接回家了。”
这种乖学生家里肯定管的严,放学不准去别的地方,必须先回家,周瑞希十分同情:“那行吧。”又对江昀说:“我们待会等杨凌源和王乐全一起走。”
“那俩人早跑了,”江昀眯眼看着人海的最前方,王乐全一人提着两张椅子往教学楼跑,而杨凌源站在花坛前,十分悠闲的等着。
江昀不解,问道:“王乐全有受虐倾向?”
“啊?”许安言也看到了,但没意识到江昀是在问自己。
在一班的时候,许安言和王乐全也就是普通同学的关系,真不知道他有没有某些倾向。
周瑞希解释道:“不是,王乐全上次成绩不是比老杨低吗,他怕下次惩罚再是体力劳动,想让老杨到时候放点水。”
陈年磊每次都是变着花样的惩罚,上次是背人活动,属于体力劳动,类似的还有蛙跳两圈,单腿跳两圈,俯卧撑五十个,由成绩高的那位监督。
还有一种——也属于体力劳动,比如《离骚》抄二十遍,某篇英语作文抄三十遍,某道数学大题订正五十遍,诸如此类。
“他们不只差一名吗?说不定下次考回去了,王乐全就是白费功夫。”江昀对此表示同情,杨凌源这是拿人当免费劳动力耍呢。
还是同桌好,不光事少,还从来没有仗着成绩高压榨江昀。
江昀十分欣慰的看了一眼许安言,只有这样的才是品学兼优,德才兼备的五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