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已就位,目前已成功潜入M区1点,目标人员三位,请求支援!”
风声夹杂着电流兹拉声,耳尖的传呼器传来信号,宁星洲一身便装站在楼顶,面无表情俯瞰着身下的黑夜,夜风吹着衣身呼呼作响,他却像感受不到。
“B区1点缺少支援,请附近人员回复。”通报无差别钻入组织人员的耳朵中。
点了下眼角,庞大的探测系统通过本部中转到眼前,全息地图立马规划出一条路线,片刻后,终端收到一个平淡的回应。
“079收到。”
作为38号联盟M区最繁华的地段,城中区域,即便是夜晚也不会停止它的活力,劳累一天的人们来来往往走进吵闹的霓虹街头,而危险像是水沟里的老鼠,也趁着华丽的夜晚出来晒一下人造灯。宁星洲片刻不停地落脚到目标建筑的顶部,门口的人熙熙攘攘,欢声笑语,毫不掩饰脸上糜烂的笑容。
TEMO,本地客流量最大的酒吧。
“079,三楼走廊尽头,3名缺陷型Alpha,初步判断为绑架。”
听着搭档的信号,眼皮微抬像是确认了一下方向,紧接着宁星洲毫不犹豫从六楼跃下、身手矫健地迅速翻进三楼,在楼梯口干净利索地手刀一名带着黑丝边眼罩的员工,拖到杂物间快速换装,将金丝眼罩卡在鼻梁上敲开了走廊尽头的墙面。
“叉子的钢齿总是少一根。”
清冽且毫无情感的话语传到墙壁的另一头,沉默了五秒钟后,只见墙壁出现一个缝隙,而后缓缓打开。
里面的场景也一览无余。
屋内共四人,其中窝在沙发上的人颈边带血,衣衫不整,左眼下的泪痣很明显,而更明显的是红肿的脸。
应该是个Omega,显然那群畜生不止一次打过他。
宁星洲目不斜视地托着酒杯进入,身后的门缓缓关上,身姿挺拔慢慢走向酒瓶东倒西歪的桌子旁。
社会为区别缺陷型Alpha和其余人士,每位缺陷型Alpha在十五岁时会在右下颌嵌入长六厘米宽两厘米的特殊金属监测条,官方名称A-s探感器,其作用主要是便于识别身份,其次方便监测缺陷型Alpha,最重要的——
受到猛烈打击会立刻变成止咬器。
而此刻三个贴片连带终端的芯片一并废弃在地上。
“呀,新来的员工?之前没见过。”
尖嘴猴腮的1号“老鼠”歪歪扭扭打量着手拿托盘站得笔直的宁星洲,毫不掩饰滑溜溜的视线,宁星洲却盯着地上已经报废的A-s探感器,习惯性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可惜了。
小50个。
“喂!”老鼠1号不耐烦地推了一下,“跟你说话呢。”
沙发上的人手捂脖子,几处血淋淋的咬痕在他身上很是显眼,Omega神色凌厉地看着身前的两个人,然后好看的桃花眼警惕地看向宁星洲。
他的嘴唇已经发白,手上还是不停抵抗着:“别碰我,恶心的东西!”
“你不喜欢吗?”
剩下的另外两只“老鼠”试图控制住沙发上人的手。
“喂!新来的你是个聋子吗?不是,你这长得也不错……要我说,你别干服务了,能赚几个钱?当我小吧……老子保证不会亏待你的!”眼前的老鼠还在吱吱叫着,步伐轻飘,不知道喝多了还是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摸在小臂上的手宁星洲觉得像是糊了猪油的臭果,又腻又恶心。
宁星洲有些烦了。
“哦,我不是,怎么了?”
宁星洲拿起托盘上的酒,哐当一下甩到头上,紧接着又在那人错愕地表情下猛地从右边砸了过去!
“……草大爷的!他妈的小白脸给脸不要脸?!!呃……”
清脆地声音响起,老鼠1号说完直接晕厥过去,扑通一声躺在那张手工地毯上,很快红色便浸透一片。
这一下子把另外两位闹清醒了,松开钳制的手,从后腰拔出一把改造后的消音枪。宁星洲却像是没看到手枪般,朝着耳边轻声说:“动手。”
只见话音刚落,紧接着一阵电流声后整栋建筑变黑了。
与此同时砰砰两声,整栋建筑播放着劲爆的舞曲,听上去像是至少七十年前的老歌打成的DJ版,在动次打次中,无人在意这个隐秘角落里发生的事情。宁星洲弯腰顺起地上的F-S探感器,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冲到拿枪人的背后,像是暗中的镰鼬,举起利刃噗呲一声——
鲜血喷溅而出又顺着脖子流下,本被强制取下的东西被人暴力地划出一道血痕直直插入!紧接着一声清脆的金属闭合声。
2号嘴巴被金属套起,只剩下呜呜声。
“别、别杀我,我没动他,”3号终于意识到什么,“我自……”
但他话没说完,A-S探感器同样插入他的脸上,宁星洲强制打开他紧紧闭合的下颌,同样也是一声清脆的金属声。
“这么贵的止咬器就该好好带着。”
地上呜呜声不断,宁星洲脱下溅满血的管家服露出健硕小麦色的腰身。
讨厌黏糊糊的东西,抬手抹了把脸上被溅到的血,抬腿迈过此刻下巴正不断淌出血的两位,宁星洲嫌弃地把带血马甲丢到一边,又脱下贴身的白衬衫盖到Omega身上,最后边往窗边走边在耳边报告:“报告,行动完成。”
137:“收到,辛苦了,现场我处理吧,老大那边我会跟他报告。”
吵了一晚的耳朵终于安静下来,他打开窗户,屈身蹲在窗框上。朝着远方的闹市看了一眼,楼下楼上依旧吵闹着,偶尔传来阵阵嗔笑声,远处车水马龙,串成的霓虹连接着四面八方,宁星洲眨了两下眼,谁能想到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竟然有着整个建筑最好的视野。
宁星洲耸耸鼻尖。
一点半了,希望便利店还有甜甜圈卖。
“……谢谢。”
刚想翻窗离开,彬彬有礼的声音却从后背响起。
“去医院吧。”宁星洲头也不回。
太黑看不清脸,只能听着平淡地话语,Omega又试探地问了一句:“可……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太方便。”
“等等……”Omega往前走了两步,右脚却抵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地上还保存完好的十九万九一瓶的红酒。
“…是酒啊。”
Omega小声懊恼说了一句,哪知被窗上的人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