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宁星洲想起来了,最近天气预报说要降温,白天没感觉,此时他却被吹得有些冷,他摸摸自己被风吹起稍长的头发,转身从1号身边弯腰把自己细心放到地上的红酒拿起来,“谢谢你。”
Omega有点懵,听着连忙解释:“呃……不客气,我也是不小心碰到的。你很喜欢红酒吗?”问完像是想到什么接着解释:“我看你没弄碎,应该是挺喜欢。”
“嗯,喜欢,你是个好人。”
然后他走了,留下脸颊通红有些不知所措的Omega。
哦不对,是跳了。
……
回到家,宁星洲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塞进浴缸,凉水从头顶上洒下,直到身体冻得开始发热他才一丝/不/挂地从水中出来。
宁星洲的房子很简单,客厅一张桌子和沙发,电视还是去年刚装的;卧室一张床、一个衣柜以及一个酒柜。
终于他在客厅摸着脑袋转了三圈后,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出门前就被自己扔在衣柜里。
从衣柜随便套了身衣服顺便把手机开机,转账信息和消费信息接二连三跳出来,宁星洲路过摁开电视,又去酒柜拿出瓶起子,打算把自己今天的红酒给打开。
想了想又去厨房把晚上炒糊没来得及吃的排骨又热了热——
好不容易下个厨,结果火候没把握好,吃起来像是老牛皮,牙齿碰到它就跟永动机一样。
“您好,有您的电话;您好,有您的电话。”
手机刚开两分钟,酒都还没来得及打开,死亡铃声就响了起来。
私人电话别人打的不多,也就那么三四个人,拿起手机看了眼备注。
江竹烟。
宁星洲把手擦了擦,接了。
“喂,江姐。”
那边没有回复,而是咔哒一声把电话掐断。
紧接着。
叮咚——
“星洲!在不在!我可进来了啊!我知道你在家。”
没给他开门的时间,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进来一个女人。
“你什么时候换个地方,再不济换个锁,都什么年代了为了你我出门身上还得带着把破钥匙。”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脆脆的,江竹烟捏着鼻子一脸嫌弃:“一天都联系不上,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个演员了朋友……什么味儿,你终于对厨房下手了?你这黑乎乎的,什么东西!”
“糖醋排骨,炒糊了。江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对,可说呢。”宁星洲不接话她也不恼,像是习惯了他这样,紧接着她从自己鳄鱼皮名牌包里拿出一份对折但看得出保存很好的文件:“刚跟我老公约会呢,约着一半瞧着有活,我就给你接了,赶紧看看,这个导演不错的……你说你小脸也好看,一八三的大高个,也有肌肉,怎么就火不起来呢?啊,不会是你太老了现在的小年轻不吃这一套了?还是你性格太呆了,宁星洲你快出名吧,我还指望着你给我赚钱养老呢!”
“28,老吗?”宁星洲看着对面双手合十虔诚哀求的人浅笑了两声:“凌晨三点约会?”
“好好好不老……我想几点就几点,听见没有,努努力。”
“好,我努力。”宁星洲乖乖地认真点了两下头,“给江姐养老没问题的,有钱。”
江竹烟诧异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保的那种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老娘要住大别墅,市中心靠近FC调查局那片的。”
宁星洲听着她的话,翻着看了两页合同,是年总的《灼月》。
“江姐,这个导演是换演员了吗?”
年导宁星洲有点印象,他是业界出了名严厉的导演,换演员这种事之前更是闻所未闻。
江姐拍了拍沙发坐下,把包放在茶几上:“谁知道他什么毛病,好像是演员联系不上了,你签不签?我看了合同没什么问题,角色也挺适合你的。”
“签,”宁星洲找了只笔翻到最后一页就要签,看着手里的合同迟疑抬头问江姐,“姐,你是给我找关系了吗?不用这么麻烦的。”
“去你的,找了怎么了,反正我拿到手了。”
说完又像是恨铁不成钢:“放心好了,不是卖身合同,就是面试资料保密协议。”
“哦哦,跟之前不一样。”
“就你之前那种烂大街的剧本需要什么保密文件!”
“好。”
以为是有顾虑,江竹烟瞟了一眼他迟迟未签字的手,说:“想去就签,不想去就算了,想动我的人还没这个胆量,我再给你接别的就是。”江姐翻了个白眼,顺便抬起右手看了一眼表:“兔崽子!赶紧的,我竟然让我老公等了我十五分钟!”
又听见她贴满星钻的指甲劈里啪啦,然后甩出一句:“喂宝贝~让解家那个死混蛋给我把他送我家那个死小鬼接回去……我不跟他说?他倒是别把我拉黑啊!”
宁星洲赶紧飞舞着签了自己的名字:“签好了,给你江姐,约会愉快。”
“小兔崽子算你有良心,我走了!剧本我一会儿发你,明天中午十二点到,别迟到啊!”
“我自己吗?”
“对哦我的小洲洲!虽然你有点呆,但是希望你没有忘记我是个Omega哎,那个剧组里包括那个秃驴导演在内3个全是Alpha!是你疯了我疯了?走了!改天给你找个助理算了。”
风风火火的大红长裙就像她本人的性格一样,江姐虽然是个Omega,但强势的很,她老公是某个集团的私生Alpha,据她本人说她老公废了老大劲才娶到她。
她确实也值得。
刚走没多久宁星洲就收到了她发的邮件,宁星洲点开,慢慢翻看着。江姐只发了他需要面试的那一段,说的是一个高中生在圆月下对着一幢着火的房子无声痛哭,而房子里有两具尸体,是他的父母,他发不出声甚至不能呼救,只好看着火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火蔓延到屋顶,热浪带着高悬在房顶之上的月亮扭曲着,就像是燃烧的月亮。
没台词啊,怪不得江姐说适合他。
“怪不得叫‘灼月’,这是终章吧。”他自言自语。
挺好。
宁星洲喜欢这种不需要太多情绪的剧本,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干他们这一行的,冷冰冰的刀刃更相配。
毕竟他又不是真正的演员。
正巧手机又响了起来,只不过是另一块。点开消息,独特带着特制徽章黑色/界面的背景上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