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好!”
那人哈哈笑着,一只手指长的蛊虫安静地趴在他小臂上,又被他用一根银针刺入,地上的人再度扭曲起来,发出一声一声的闷哼。
“好啊,好啊,陈古楠,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手中银针几下辗转,地上那人便不住痛苦呻吟着,又挣扎地爬起,手掌渗出丝丝紫气,猛的袭出,却又在在离他脖颈几寸之遥猛的停下。
声音停止,那人在地上翻滚几周,终于是露出一张漂亮的脸来。
陈古楠瘦了,胸前几乎要见了骨头,面色也苍白的可怕,一双唇在面色的衬托下也显得十分的艳,红的像是昭凌云死那天唇上的胭脂。
“还不听话么?”
手上的银针再次扎进了那只巨大的蛊虫身上,陈古楠满脸冷汗,最后还是隐忍着跪下,不再言语。
“又欺负孩子?”
正僵持间,一个女声忽的出现,陈古楠转头,那人穿着青绿色的长裙,神色却并不儒雅,眉眼弯弯,乌发红唇,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更显风流。
“在陈家旧址欺负陈家的孩子,真有你的。”
“也比你强,突厥人装什么好货色。”
二人对视片刻,那女子忽的笑出声来,伸手挑起陈古楠下巴,声调像是什么迷人心智的毒药。
“小弟弟,告诉他,二四六是不是我?”
“楚袁笙,别这么浪荡,是个锦朝男子便不放过。”
“有你说话的份吗!”她的声调猛的高亢起来,一条青色的小蛇悠悠探出头来,缠上了那黑衣人的手腕,“我家郎君瞧见我这样是要吃醋的,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带回去了。”
……
疯婆子。
他早在当年锦朝征战时就死了。
黑衣人不再言语,摇摇头便转身出去,却听她再次开了口。
“母蛊产卵了。我混在了救治灾民的白粥里,你试着控制吧。”
“我知道了。”
黑衣人点点头,不甚在意地离去,却又在片刻后抚摸着蛊虫,悄悄闭上了眼。
他看见了。
楚袁笙流着泪的脸。
染了豆蔻的指尖轻轻掐住了陈古楠瘦削的下颚,她几乎能透过蛊虫感知到些许痛意。
“你同他,真像啊……”
“……咳,我和死人不像。”陈古楠咬了咬牙,忍住了渐渐散去的疼痛,对着她说道。
楚袁笙怔愣一瞬,又尖利地笑起来,纤细的手指轻轻落到了陈古楠鲜红的唇上,一触即分。
“可你终究也会死的。”
她低下头去,看着陈古楠猫儿似的双眼垂下,鲜红的唇一瞬间变得乌青,浑身上下在青蛇的缠绕下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却仍强忍着一声不吭的模样,笑的又轻又软。
“在他,在我,在我郎君的大仇得报后,在锦朝覆灭后,在那些伪君子流离失所后。”
“你就会像他那样,微笑着,痛苦着,却又释怀着,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