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边问道:“月儿觉得诸人如何?”
“舅舅给你选的伴读,自不会差,皆是眉目俊朗的小郎君。”凌月刚说完,就皱起了眉,实在是一团团黑乎乎的墨汁印在干净整洁的绢帛上,令人不适居多。
再看写这份绢帛的人,窦桑林。
“窦...表侄这字...还需多练......”
刘彻道:“父皇绕不开皇祖母那里,我们便只当照顾亲戚,还是一个晚辈便可。”
凌月瞬间就明白了刘彻的意思,只做亲戚,并不会倚重,只要不捣乱,便是大字不识一个又有何妨。
想到刚刚在屏风后看到的诸人的样子和表现,凌月说道:“我观窦表侄不像那种会耍小聪明的人。”
“但愿。”刘彻随口敷衍着,已经看向了别的帛书。
和窦桑林的简直是两个极端,字不仅潇洒飘逸,写的还是庄子的逍遥游,自有一番风流。
刘彻都忍不住赞一声好字。
再看名字,刘辟强。
“便是这手字,已经强过诸多人了。而且你用三刻钟的时间作为限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默写出,下笔丝毫不乱,可见是有功底的。”凌月评价道。
刘彻点点头,“月儿说的是。”
两人对这手字都甚为喜欢,所以虽然对逍遥游这篇文章并不陌生,但还是反复看了两遍才放下看其他人的。
直相如与汲黯的帛书中,也能令人一眼看出,两人也是崇信道家的。
周球则是写了医与养生一道,算是家学渊源,他的父亲周仁便是以医得见景帝。
刘襄写诗一首,并附上了自己的一点理解。
如果前面几人是重于文识,那么公孙贺与韩说则偏爱于武功。
而韩焉大概是擅长于技艺了吧,画了一副众人投壶嬉戏图。虽碍于时间限制,略显简单,但很工整并不显得凌乱,也算称得上是有此天赋。
刘彻看着那张图,笑对凌月道:“这个人就是先前与你提及的善投壶的那个。”
“你看起来甚为中意他?”
“只是觉得有趣。最中我意的当然是月儿了,所说的每个字都与我不谋而合。”刘彻说着不自觉地要挠凌月圆润的小下巴。
凌月瞪着他的手,“别以为我不会反击,信不信我挠你痒痒。”
刘彻干脆道:“不信。”
这下子凌月被彻底架在那里了,便是不想动手,也不得不伸出手......
只是,攻防双方一瞬间就调转了,“哈哈哈......表兄,哈哈哈......你的激将法用的真......哈哈哈......差劲......”
只有嘴上仍不服输。
刘彻只觉得这小模样当真可爱极了。就更不想手下留情了。
以至于十一四个小皇子闯进来时,以为两人在打架。
十四叫嚣着要帮凌月打十兄,而十一三人呆愣着互相看了看,一时不知该出手帮哪个。
当然,没有他们三个,刘彻也能将十四按在地上摩擦。
凌月则趁此机会脱了身,坐在两人不远处喘匀了气。
十一皇子赶紧上前问道:“表妹,你和阿兄......你们......”
凌月摆摆手,“我们没有打架,是你阿兄,得了几个得用的伴读,又考验出了各人大致的性情,所以心情大好,用行动表达一下呗。”
刘彻闻言,踢开终于老实不再挣扎的十四,在凌月身边仰躺下来。
“知我者月儿也。”
凌月冷笑,“我随口胡扯的。”
刘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又笑开来,“月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下换成凌月一哽,“脸皮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