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气哼哼的,可又打不过已有成年人身形的陈阿娇,只能小声放狠话,“你等我长得比你高时......”
迎面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等你长得比我高时怎样......”
看着“凶神恶煞”的表姐,十四面上懦懦,“没...没......”,下一刻抄起案上的浆水就砸在了陈阿娇的身上。
陈阿娇惊呼一声,随即气急败坏的就要抬手打人。
谁想十四动作更快,快速跳开,还嫌做的不够一般,对着陈阿娇挑衅的做鬼脸。
就在陈阿娇要彻底发作时,凌月制止道:“阿姐,众位小郎君面前,莫要失了仪态。”
随即看向十四,“十四,做的过了,阿姐虽有不当之处,但你对比你年长者动手,失了君子之礼,也失了为人之理。今日再写一篇学而吧。”
十四立刻苦了脸,“我不想写字。阿姐好没道理,偏只罚我一人。”说着眼珠一转就跑,“我才不要当君子,也不要写字......”
一溜烟就跑没影了。伺候他的宫人对着凌月和陈阿娇行了一礼,随即慌慌张张地追了上去。
见此情景,刚刚还恼怒不已的陈阿娇迅速转为嘲笑,“人家可不领你的情。”
凌月淡淡地看她一眼,“今日不写,还有明日,总是要补上的。只是你不去更衣?那些飞虫可是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陈阿娇被堵的一噎,看不成凌月的笑话,便将气撒在了侍女的身上,“还不去准备,本翁主要更衣。”
侍女忙请罪,小心领着陈阿娇去了内殿。
足足有一刻多钟,陈阿娇才重新出来,坐到凌月身边,身上已然换上了另一件曲裾。
也才想起她今天来的目的,“刘辟强是哪个?”
凌月示意她看向左边计分的那个人,说道:“按照辈分,他是我们的堂舅。”
陈阿娇嗤笑,“堂舅?不过一个小儿......”说着,手指着刘辟强命令侍人,“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因为距离有些远,再加上周围闹哄哄很是嘈杂,凌月并未听到侍人与刘辟强说了什么。
只见他与汲黯交代了几句,便跟着侍人往这边走来。
待走近,先是与凌月和陈阿娇见了礼,随后才道:“不知长罗翁主唤辟强前来是为何事。”
陈阿娇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毫无遮掩的目光直将刘辟强看的浑身不自在,陈阿娇才挑剔地开了口,“你为何不上场,莫非是连那一群小儿都踢不过?”
刘辟强的神色丝毫没有因陈阿娇的质问而有所变化,从容温和道:“辟强确实不擅蹴鞠。所以便只记录分数,也算参与。”
陈阿娇嗤笑,“真会狡辩,那你擅何事?”
刘辟强道:“不敢说擅,只是对读书有几分心得。”
陈阿娇转向凌月,“与你一样,惯会装模作样,真无趣。”随即又转向刘辟强,“你走吧。”
刘辟强虽不明白陈阿娇唤他来是为何,但听她如此说了,也便拱手告辞。
凌月从陈阿娇点名道姓见刘辟强的行为中,大概猜到了什么。挥手令窦绾带着周围一众宫人守在远处。
而后道:“阿母属意表舅为你的夫婿?”
陈阿娇当即就炸道:“什么夫婿,不知矜持。好了,我要回去了。”说完,步履匆匆就走了,如同来时般,可谓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时,蹴鞠累了的刘彻过来,“我看到阿娇表姐了,为何走的如此匆忙。”
凌月直接将盛水的器具塞到他嘴里,借此堵住他的话。
回去后,陈阿娇就直奔馆陶长公主的院子,直截了当道:“那个刘辟强,我已经看过了,你和外祖母就不必专门让我和他见面了。”
馆陶长公主惊问,“你是何时......”突然想到晨时,青娘的回禀,“我就说你怎会因为想念月儿而进宫。”而后怒道:“你外祖母已经邀了红侯太夫人,虽未明说是想令你与辟强相看,但宴会也不能说取消便取消。”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见过刘辟强,按照你说的做了,其他的与我何干。”
那一副滚刀肉的样子,气的馆陶长公主直想掀案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冷静下来,“你说,辟强到底哪里不如你的意?”
“你应该问他哪里如我的意。没有,一点都没有。所以你趁早与外祖母说,取消这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