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赋去ICU病房查房的时候,发现有个患者情况不太稳定,就多耽搁了一些时间。
回到办公室后,远远看见自己的椅子上坐着个人,是个长发女孩,头上戴着鸭舌帽,穿一件亚麻色衬衫,因为是背对着,言赋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觉得眼熟。
言赋将病历本合上,带着疑问走过去。
“surprise!”
“星临?你怎么来了?”言赋惊喜道。
邓星临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她站起来抱了抱言赋:“今天休假,我来看看你和妈咪。”
言赋:“这样啊,那中午一块儿出去吃饭?”
“好啊,我就是来找你蹭饭的。”
“拜托,这里是医院,要说出去说!”佟霜阴阳怪气道,还摔了一本书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过多计较,邓星临压低声音,“其实我来还有件搞笑的事想分享给你!”
言赋将旁边的椅子拉过来,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什么事儿啊?”
佟霜不断朝这边翻白眼,邓星临怕给言赋带来麻烦,便故作神秘,“暂时保密!”
瞥见桌上展川买来的咖啡,言赋起身,从窗台上取来一个一次性纸杯,将咖啡盖子打开,往一次性纸杯倒了小半杯。
再将多一些的递给邓星临,用手里的杯子跟她碰了下,“先请你喝咖啡。”
邓星临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没有牛奶吧!”
言赋:“放心,意式浓缩不加糖不加奶。”
早上起得早,又没有吃任何东西,言赋这会儿胃空得难受,端起纸杯一饮而尽。
邓星临也端起杯子,正准备喝,这时,王山山推开门进来。
“呀!言言,这是你姐姐还是妹妹啊?”
言赋搁下手里的杯子笑问:“山山姐,我们俩很像吗?”
恰好这时邓星临回过头,王山山认真道:“脸不像,背影看着像。”
“但都是大美女!”王山山皱着脸呜呜叫:“世界上那么多美女,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哇!”
言赋走回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俯在她耳边低声说:“山山姐,收着一点,她是叶院长的女儿,叫邓星临。”
王山山一听,不可置信地扭头望向言赋,用唇语问:“真的吗?”
言赋憋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山山脸上的表情跟变天似的,瞬间阵雨转晴,双手规规矩矩交叠在身前。
“邓小姐您好,感谢医院对我的培养,请代我向叶院长问好。”
言赋:“?”
她是这个意思吗?
突然来这么正式的一出,邓星临有点发懵,她有些尴尬地看一眼言赋,然后扭头,有模有样学着王山山的腔调回答。
“哪里哪里,都是你们一线医护的努力付出,才有了承安总院的今天,我代表叶院长对你们表示感谢。”
莫名其妙地,两个人开始文邹邹地对话,言赋秀眉皱起,“你们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好了,咱们别再拿腔拿调了。”邓星临大大方方伸出手,“你的性格我很喜欢。”
王山山跟她握手,“你的脸蛋我也很喜欢。”
“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成一团。
王山山不经意间一瞥,随即惊呼出声,“言言 ,你的脸怎么了?”
“脸?”言赋迟疑地抬起胳膊,摸了摸自己的脸,“粘上什么东西了吗?”
“不是,不是!”王山山凑过来近距离观察,错愕喊道,“你是不是吃什么过敏的东西了?”
言赋低头,手腕上满是红色的疹子,再往上更严重。
“是牛奶吗?”邓星临拉着言赋的胳膊问,以前我有一次误喝了喝牛奶也起这种疙瘩。
王山山心里感觉不妙,“言言,你其他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言赋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感觉呼吸困难,眼前一片黑,耳边只能听见王山山叫自己的声音。
下一秒,整个人朝地上栽去,旁边的王山山和邓星临眼疾手快,合力拽住了言赋往下倒的身体。
“是过敏性休克!”王山山朝外面喊道:“快来人,送急救室!”
展川跑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直接被吓傻了,言赋被送进急救室之后,犹豫再三,他哆哆嗦嗦掏出电话,拨通了霍骁然的号码:“哥,我师傅……进急救室了!”
隔着电话,展川似乎听见一阵风刮过去的声音。
霍骁然赶来花了不到十分钟。
言赋做了一个好美的梦,
一个多小时后,言赋慢慢睁开眼睛。
“王医生,她醒了!”言赋听到霍骁然的声音,目光挪到他的脸上。
他的脸色好难看,头发都是乱的。
接着,见她醒来,大家一窝蜂似的簇拥过来。
除了科室的几个同事,叶维昭,邓星临,王山山,邢思雨还有霍骁然都在。
“言言姐,你吓死我了。”邢思雨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怎么样,孩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叶维昭关切地问。
言赋躺在病床上,一只手在输液,另一只手攥在叶维昭手里。
言赋心里想,原来妈妈的手真的很温暖,就像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一般,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阿姨,我没事了!”言赋眼眶里含着泪水,回答得有气无力。
展川低头站出来,“师傅,对不起啊,你是喝了加奶的咖啡才……”
言赋笑:“没关系,这不是救回来了吗!可能我忘记告诉你牛奶过敏的事情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次会这么严重!”
展川惭愧地低下头,其实言赋说过了,霍骁然也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他也确定自己告诉那个店员了,可弄成现在这样,他要是坚持自己跟店员说清楚了,那就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