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惜锁住整个皇宫来困住他。
“恐怕不是她。”姬沉渊看着猩红的天际,摇摇头。
一股奇异伴着腥臭的味道此刻也在皇宫各处弥漫开来。
姬沉渊皱了皱鼻翼,这股味道实在刺鼻,压下腹部那股陡升的呕吐之欲,他抬袖掩住口鼻。
继而肯定地道,“是献祭之术。”
姜应啼:“那有办法破开这个罩子吗?”
姬沉渊点点头,“献祭之术是施咒之人运用隔绝禁区之内的所有生灵献祭,用以实现心愿,禁区只会出现在施咒之人的附近,所以,使用此术法的人必定身处皇宫之中。”
在他解释的途中,姜应啼从空间袋中掏出了一方熏过香的锦布,抬手绕过姬沉渊的脑袋,系在他的口鼻之上。
察觉到她的目的,姬沉渊眸光闪了闪,迎合着她的动作,缓缓低下腰,垂着头方便她能更轻松的系上去。
他的声音隔着一层布料,从姜应啼的脑袋上方,自上而下传来,嗓音显得有些沉闷,“禁区一旦形成,则不可逆转,破除的方法唯有一种。”
姜应啼,“什么?”
姬沉渊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冷冽,“杀了施咒之人。”
对于普通人而言毫无头绪的寻人,对修仙者来说则像是答案就摆在明面上。
只要循着诡谲气息最深厚的方向而去,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施展邪咒的人。
一路上,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每人的脸上尽是恐惧,宫女和太监慌乱地背着行囊四下逃窜。
最诡异的事情,还不是尽然无序的皇宫,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密密麻麻在道路上堂而皇之游走的老鼠。
吱吱声不绝于耳,苍蝇点一样的黑点在地上爬来爬去,惹得一些胆小的宫女尖叫连连。
“吱——”
一只硕大的耗子还未来得及靠近她,就被姬沉渊一道焰火烧成了灰。
盯着这些丝毫不怕人的老鼠,姜应啼的眉头紧皱,她对这种浑身都是细菌的物种印象可算不上好。
她的心绪渐渐往下沉了沉。
……希望事情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吧。
似乎是同时联想到什么,姜应啼与淮知对视一眼,而后二人默默掏出了丝巾,系在了口鼻之上。
得亏有姬沉渊这个人形喷火器在,一路上三人畅行无阻,流窜的耗子根本靠近不了分毫,不过片刻,便顺利来到了一处红云密布,充斥着浓厚诡异之气的殿宇。
在这里赤红的腥臭之气简直要化为实质,浓稠的简直要滴落下来,就连这处殿宇悬挂着的牌匾,都被雾气遮挡,以至于辨认不出。
没想到,青云宗一行人比她们更快来到了此处,数十把锋利的利刃被握在手心中,在风中寒光凛凛,十分威风。
还是林纤纤最先发现她的。
看到姜应啼出现在视野里,林纤纤手指指着她出现的方向,惊讶的尖声喊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被她的尖叫吸引,另一侧凝视着某个方向的谢慈与孔嘉同时回头。
他们讶异地看着逐渐走近的三人,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意外之情。
姜应啼却没打算和他们搭话,没有分给他们半分眼神,只是凝重地望着眼前令人不安的殿宇。
还是谢慈最先打破这股无言的尴尬,他注视着姜应啼,温声问道,“姜道友,你们怎会在此?”
看到蒙着脸,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眼睛的姜应啼,谢慈的心脏无端悸动了下。
这股莫名浮现的感觉促使他再次向她搭话。
“你们……什么时候来了?”
姜应啼眯着眼,用精神力去试探此处,清冽如泉水的精神力穿过雾气,精准地探向那块三字牌匾,待看清了上面的字后,她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喂!师兄在问你话呢!”林纤纤见她不答,谢慈的目光又久久落在她身上,不满地喊道。
姜应啼身子面对着前方,只是眼珠子转了转,淡淡哦了一声,“你们怎么在这,我们便怎么在这咯。”
“不可能,”林纤纤插着腰,语气坚定,“既然太后娘娘已经委托我们青云宗来为皇帝驱邪,又怎会让你们碧波的人来,这不是闹笑话吗?”
果然。
姜应啼重新看向面前的宫殿,此处是位于皇宫最中心处,最穷奢极欲的殿宇。
她刚刚没有看错,这里果然是永夏皇帝的居所。
——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