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没带笔，他也整两句。

“在看什么？”头顶传来丝丝热气，混着低喘。

靳瑜抬头看他，发丝轻轻擦过下巴和嘴唇，沈雁白有些痒，忍住没动，垂眸盯着他看。

呼吸交缠在一起，两人距离很近，靳瑜能从他眼里看清自己的五官，甚至某一处都有点...硬。

沈雁白你不是吧？！

靳瑜想退后，脚后跟磕到石块上，身体不自觉往后仰，又被人拉着手拽回去。

额头顶到胸膛，大腿顶着硬物。他顺势低头一看，硌着他的是一摞练习册。

害。

喘息声交相错开，逐渐变小，靳瑜咽了咽口水，被自己刚刚不健康的想法弄了个脸热。

不愧是好学生，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把练习册拿上。

他等了会儿，觉得脸不烫了，松开手后撤一大步，正想说等会出去，就见沈雁白像是失去水的鱼，弯下腰开始不停的喘气，比刚来时都重。

靳瑜疑惑皱眉：“你怎么了？我不记得你有什么哮喘啊。”

沈雁白从粗重的喘息中摆手，抬头刚要说什么，又止不住的偏头捂嘴咳嗽。“抱歉，咳咳，我体力不好。”

靳瑜没动，眉头皱的更深。

沈雁白肩膀一瞬间僵硬，而后捂着嘴的手指上移，用手背抵住鼻子，“而且，咳咳，味道有点难闻。”

靳瑜下意识一吸。只闻到了酸酸的八四味道，他是还能承受，但对沈雁白来说有些难。

他抬起手，在沈雁白后背拍了拍说：“再忍一分钟，等白胖。。。白老师走了，我们就出去。”

“嗯。”沈雁白直起身，往前走一步，又和靳瑜贴上。

靳瑜退无可退的问：“你干嘛？”

沈雁白脸色苍白，嘴唇咬出一圈牙印，言简意赅：“脏。”

事儿还挺多，靳瑜没再动，忍到外面没有了声响。

——

回宿舍时王亦召已经回来了，桌子上摆着两份烤冷面，一份没放香菜。

“呦，回来啦。”王亦召吃着那份没香菜的说：“还以为我今晚要独守空闺了呢。”

“滚蛋，”靳瑜走到阳台洗手回来坐下吃，看在烤冷面的份上忍下了阴阳怪气，“我躲走廊隔间了，白胖没看到。”

“嘿，我一猜你就去那了。”王亦召又拿了瓶可乐喝：“怎么样，学霸没事吧？”

靳瑜奇怪：“他能有什么事？”

“洁癖啊，”王亦召说：“那隔间你就找人收拾过一次，这么久也有灰了，学霸能忍？”

靳瑜心想他确实不能忍，一个劲往他身上贴。恨不得周围的细菌都是些什么有害气体，只有挨着他才能被净化掉。

但想起俩人之间的呼吸和距离，脸又不自觉的热，含糊道：“忍了啊，不忍能咋办，又不能被白胖抓。”

“也是，”王亦召说，“烤冷面味道咋样，多亏我急中生智蹲摊子里了，躲过一劫。”

靳瑜拿签字挑起一块：“谢了兄弟，跑的我都饿了。”

面有些冷了，黏在一起，靳瑜咬了一大口，含糊：“好吃。”

他吃完才想起来，他和沈雁白从隔间里直接回的学校，压根没往美食街走，他咽下去问：“你就买了两份？”

“祖宗，我一个被你抛弃的糟糠之妻能想起来给你买一份就不错了，还嫌少。”王亦召说，“我买的大份，不够的话还有零食，被白胖追了一条街，我是不想再出门了。”

靳瑜签子插回去，拿起手机。沈雁白的微信一直在，只是他给拉黑了，好像把他锁起来不看，就能无视他离开的事实。

见面半个月，沈雁白也没有提过这事。

现在已经晚上，日落西斜，夕阳半挂，整座校园都沉静下来。

靳瑜把人重新拉出来。手机已经换过，页面一片空白，看不到他当初的气头上的那些话。这样也好，从头再来。

手指覆上键盘，他想问吃晚饭了吗？后又觉得显得他多关心人似的，把手机赌气扔一边，半响又重新拿回来，点开转账，输入五位数进去。

他不关心人，只是家教费用没给呢，而且沈雁白给他买的辅导书钱也没转，不想欠人人情。

输入数字，输入密码，关闭锁屏。。。等等，靳瑜手一歪拿正手机，人脸识别自动打开，入目就是一句话。

银行卡余额不足（如信用卡则为可透支额度不足），请核实后再试。

不能吧。靳瑜心里头猛地出现一个念头，在他把换卡支付点了五回之后，这个念头终于清晰的占领了他的脑海。

亲爱的徐雯雯女士，把他卡给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