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帮你弄-飞机的时候,会更漂亮。”
周逸哲松开她的手,低头继续洗,“哪学来的?”
蒋孟鸢紧张又泄气,“你在德国没见过吗?”
“什么?”
“不是挺常见的?”蒋孟鸢不信他没见过,“我在英国呆了两年。那时候,钱不太够用,我就找了份兼职。周六日给一家杂志社拍男模....我刚到现场,那个男模就出了事。我在外面干等了半小时。最后等不住,去了化妆间。我想着化妆间会有网络,可以玩手机,然后....我去推门,”
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我就推了这一手指的距离,居然看见化妆师姐姐跪在地上,在给他干事....那个男模按着她的头,突然看了我一眼,当时我吓死了!差点尿裤子!还好拍摄顺利结束了,后来我怕那个男模找我麻烦,钱也没拿,就辞职跑路了....”
蒋孟鸢观察了下周逸哲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听她叭叭叭完,关了水龙头。他抽过纸巾擦手,“饿不饿?”
睡了一觉,确实有点小饿了,但也还好。
“下楼吃饭,”周逸哲说,“顺便给你看点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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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蒋孟鸢舀了一碗汤水喝。她侧脸看周逸哲,他正在回消息。
周逸哲敲完一行字,起身,回来时拎出个纸袋,“你的东西。”
蒋孟鸢凑近一看,伸手从里面掏出手机,“.....我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这时她想起他说早上去广海谈项目,他下午却出现在了上姚,他是怎么知道她在祖宅的?
那...他的项目,不会因为救她泡汤了吧。
“——那你....”蒋孟鸢卡词,头顶感受到一个轻柔的力道,周逸哲俯身说:“我和你说过的,你跟着我,不会吃亏到哪去。”
她呼吸凝滞一瞬,心也乱了。
过去那些年。
温家的人看不惯她的做派,长辈们也都不待见她。
她也是,固执地跟他们对着干。
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要么屈服,要么干耗到有一方倒下。所以,她从未奢望过哟有谁能把她从祖宅救走。
可现在,周逸哲做到了,还帮她拿回了她的东西。
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用破烂货形容都不为过。但他不惜和温荀撕破脸,替她要了回来。
蒋孟鸢将打火机握在手心,抚摸上方的英文,内心动容。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周逸哲:“吃饱了吗?过来签份文件。”
蒋孟鸢应声,收起打火机,直身瞧过去,文件夹推到她手边,摊开看,【股份转让书】这几个显眼的大字,吓了她一跳。
“看清楚了,再签。”
本以为是他随口提的,居然是真的。蒋孟鸢看上方的文字,周逸哲自愿将TWE新盖酒店的所有权无偿赠送给她。
那个没有命名的酒店,等她取名。
酒店未来的所有盈利归她一人所有,即使出现亏损,也由周逸哲本人承担。
不行,这事太大了。就这么给她,周家的长辈会拿他错处的。
周逸哲递给她一支笔,“看清楚了?”
蒋孟鸢手抖,他便握着她的手,牵到签字的那一栏,“别怕,作为我的未婚妻,这点东西,你承受得起。以后,我还会给你更多。”
只要你肯跟着我。
“手别抖,大胆签。现在就抖成这样,那你以后怎么办?”
蒋孟鸢:“.............”
半推半就,草草签了名,按手印。整个过程,蒋孟鸢都是晕乎乎的,听他磁冷蛊惑的嗓音,手脚开始不听使唤,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签!签!签!他说什么是什么!
中邪一样。
还来不及阻止,周逸哲就把文件拿走了。似先一步猜中她会反悔一样。
接着,他不知道从哪变的,变出了个五层的蛋糕,搁放到桌上,“本来在南封给你订了个十层的,但赶不上了,我就在上姚,随便买了个。”
蒋孟鸢看最顶上那层用蓝莓酱写了祝福语,不是中文,而是德文。
“上面是德文吗?写的什么?”
周逸哲拎出蛋糕和刀叉,有条不紊道:“德文。中译过来是—岁岁平安。”
“你能抄一遍给我吗?”
周逸哲嗯一声,取来一支笔,在纸上写下——【Jahr für Jahr Frieden】
看他即将写完,蒋孟鸢起身,就一次,就这一次,当了真吧。
她往他脸上轻啄了下。
耳朵像被铁球烫过,亲完她做贼似的,即刻和他分开。
周逸哲侧眸看她几秒,又转过头去,“这算是你的回礼?”
吻在西方确实也代表这层意思。蒋孟鸢略失望,木讷、腼腆地嗯一声。
一张写好的纸张推到她手边,周逸哲盖上笔盖。
“要许愿吗?”
“不许了。”
“怎么不许了?”
“如果你能当我的圣诞树。”蒋孟鸢甜甜一笑,“我对你许愿就够了。”
周逸哲收回视线,拿塑料刀给她,让她自己切。她很久没切蛋糕了,切得不太匀称。将就剐下一块,吃了。她后来想切一块分他,但他拒绝了。
想想也是,他确实不喜欢吃甜食,不然当初也不会把真知棒送她了。
其实这蛋糕他买个小的就行,五层吃不完又浪费。放冰箱,存不下两天就坏了。
回完消息,蒋孟鸢一时睡不着,坐在沙发那玩手机。听见厨房水龙头停止响动,转头看。周逸哲脱了西装外套,白色衬衫勾勒出紧实的腰线,腹肌松弛起伏着。
两人对视。
“自己过来拿生日礼物。”
蒋孟鸢微愣,还有吗,会不会太多了?
但一想周逸哲的行事做派,又觉得合情合理,遂起身走了过去。
中途她有点好奇是什么东西,猜测应该是个大物件,搬不动的那种。
光线朦胧处,影影错错似梦境,黑暗中她站定于他眼前,他指了下后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蒋孟鸢照做。
“手。”
蒋孟鸢伸手,他轻挽住她手腕,慢慢牵到皮带的位置,沉声说:“解开。”
“!!”
蒋孟鸢睫毛颤颤,恰窗外雷声震响,她被轰得外焦里嫩。呆愣两秒,她终于反应过来了,想拔出手来,腕骨却撞上了一片凸显的灼热。
她瞳孔震颤,双肩向前缩,羞愤地低骂他一声,“你要我给你...口啊?!”
周逸哲动了动睫毛,然后抬手,两根手指抵在她唇上,看着她,哑声问了句。
——“感觉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