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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沁梅与问柳的“二人世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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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番感慨落下,两人陷入沉默。等待片刻,沁梅开了口:“说完了不,轮到我说啦?”

问柳看向她,仿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而后像是有点羞涩地笑笑,“说完了,心里舒坦多了。足下有何教谕?某洗耳恭听。”

见他到后面还是忍不住戏谑的声色,沁梅翻了个白眼。“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自顾自地怨恨、责斥宁熠师兄,说他卑劣、是懦夫,可曾想过,境师兄需要你们这样吗?若他不需要甚至不想要,那你们这就不是在为他抱不平,而是在自己感动自己——你们是真心的,毋庸置疑,但这事伤得最深的该是境师兄吧,如果他无怨,那你们的恨不仅无用,还无理!”

将憋着的话一股脑说出,沁梅的语气难免有些强硬,但问柳并无丝毫应有的不忿或意外,反是现出了受教知错的神态,“……且可能会让境师兄更加伤心。”

“是啊。”见他那样,沁梅的态度随即弱了下来,伴着一声叹息,“回去你好好跟老何说说,别再那没心没肺的啦!顾一不顾二就算了,还不走寻常路,像当时擅自跑去期和,境师兄虽然也看上去没什么,但谁知他心里是何感想……”

问柳别过头,露出难受的表情,抿抿嘴,似是有话难以启齿,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要是我,就会觉着旧伤口又被划了一下。”说完,他抬起头,脸上情绪又换成了不以为然,音量略微提高:“可你不觉着,就是因为境师兄什么也不说开、什么也不显露,才惹得我们更加不忿嘛?如果他性情不那么沉闷,哪怕他骂那人一句呢——”

看着他那竟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沁梅心中五味杂陈,“如果这样,那你们这些目睹了当时境况,知晓其中详情的人,可能就不会如此替他委屈,耿耿于怀了。可境师兄就是这么个人啊,往好了想,也许他确实不怨宁熠……师兄呢。”

两人对视着,眼中似透出某种不约而同的东西,两秒后弹开,异口同声道:“不说这个了!”斩钉截铁,以致像是自我告诫。

“话说老何那人也真是,就爱凑这热闹,瞧他那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活像个姑娘家似的。”话锋一转,问柳十分自然地吐槽起来,引以为戒地摇了摇头。

沁梅立马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你别跟来呀——姑娘家似的。”

“你感兴趣,不也是跟着我溜了?”他不假思索地回应道,语气叛逆,脸上却是一副认错求饶的“窝囊相”。

沁梅傲慢地一哼,别开目光,神情仿佛在说“我不吃这套”。“我是平常就对这些事感兴趣,但这次不一样,男女心悦爱慕之事,破天荒般落在了境师兄身上,谁不好奇、关心嘛——你别说你不是啊——但我又不像老何那般胆大,他是被罚惯了的,我可没。到时万一被批个‘不务正业,思行不正’,我恐怕会觉着脸都无处放了。”

“那境师兄不会的,毕竟无理无据,因为正常想来,我们偷偷跟踪,是因为不敢明着违境师兄的意,但又怕他们遇到危险——实际也确是这样,不过多多少少而已。”说着,问柳莫名有些心虚地一笑,“虽然‘怕境师兄遇到危险’可谓‘多虑’,但只要咱不认,他也只会当咱这番行动就是为了以防不测,不然反显得自己心虚则乱,欲盖弥彰。”

沁梅面无表情,可谓淡漠地“哦”了一声,“都如此冠冕堂皇了,那你溜这么急干嘛?”

问柳想了想,有意无意地向后看了一眼,“如果是我们俩,眼下正安静惬意这么走着,却猛然觉察老何或谁在后面疑神疑鬼似的偷窥,你怎么想?”

这番“换位”可以说是无比恰当,沁梅一下就懂了……脸,也腾的红了。“……咳咳,话说,境师兄真喜欢慕儿吗?我还是觉着不可思议,他们完全是两种人啊。”

“当事者未发声,他人无权妄自臆测,若实难忍联翩浮想,也不可擅加评判。”问柳冷不丁地搬出“境师兄教诲录”中这经典的一段,不知是应景还是煞风景。反正他觉得,自己好久都没像今天这般肆无忌惮过了,可得趁此机会顺势好好“挥发”一下底子里的那股“癫气”。

沁梅抬手擦了擦鼻子,试图掩盖那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她深吸一口气,忽然又觉慨叹:“唉,真愁人,这如果是真的,可难办了,若想遵祖师爷规矩,成婚的男女最好同为门中弟子,不济。也得是本镇的,否则只有‘出师’自立门户。虽然慕儿已经算是同门了(这几个字,满含犹疑),但她可能就此留下来吗……不能的话,境师兄岂不将随她回期和!?”

“但这如果是个误会,只怕二老是会更愁。”问柳无力地摇摇头,现出似看破一切的表情,“师父师叔要像前辈一样,主张传承衣钵之人最好终生独身、寡欲自守就好了,可偏偏他们不肯苟同,还说那是‘半出家’……”

“像境师兄那样让冰人(作媒的人)都技穷的,着实少见,若是师祖他们,可巴不得呢,也就咱这二老了,愁得像什么似的。”

“唉呀!”问柳突然烦躁地挠了挠头,“他也不知怎么想的,万般心事都不愿明说!像珃师姐他们离开后,他对我们就年胜一年的严厉,从未清楚说过原由,有时言行间透露些许,我们才知他是抱着要走的心思,所以老何当时会决定偷偷去期和,想把蒋宁熠给拖回来——”

猛然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兜”回那说好了结束的话题,他瞬间放下了那不打一处来的气愤,并无意识地,带着莫名的心虚看向身旁之人。“呃……光说境师兄了,我们有没有探究过,慕儿是怎么想的?”

听言,沁梅将目光垂至地面,微微噘起了嘴——这是她每次思索难题时的标配动作。“我也不知那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反正这段时日相处,她看上去就是个喜怒皆形于色的人啊,有什么说什么,想干嘛干嘛,虽有时是不太顾及他人,可却奇怪地并不令人生厌,反觉着这倒显出她的真性情——在我眼里是这样的,所以我说他俩根本不是一类人。”

她忽然欲言又止,放下撑着下巴的手,抬眼看向问柳,表情像是嗓子里堵着什么吐出来才好,却又不太愿意吐出来的东西。“……她平常对境师兄也是直言不讳,有时可谓顶撞,但实际上却很听他的话,且偶尔还会因其而显露出佩服甚至倾慕的神色……我觉着,她大概是心悦境师兄的。”

见状,问柳知道,这番话确是发自心底最真实的感受,但却是她不情愿承认的。他无奈一笑:“只要说的有理,只要是明白人,都会听的。还有,我们见过倾慕境师兄的人还少么?看你这样,就像他明天就要被拐去期和了似的。”

“那也说不准呢……”沁梅不忿地嘟哝道,“师父以前说,最多能容忍我们去往邻近州郡,再远他可受不了了,可这事最后要是有了那样的着落,他就只会无限让步了吧……”

“哪种着落?”问柳煞有介事地发出疑问,“终让境师兄心有定处的着落?这对他而言似乎是最好的啊。”他宽和地笑笑,耸了下肩,其中包含的,分不清是劝慰还是真的释然,“你想想——期和,这不就让境师兄的所爱之人与那‘生死兄弟’都在他身边了嘛,简直皆大欢喜啊。他忍藏心中本愿,多守了这一家老小十多年,我们也该为他隐忍某些东西了。”

沁梅阖上眼,疲惫喟叹,连自己都不知此刻是在心疼谁,“……可不就因为太能忍了,让在乎他的人都看不清其心中‘伤势’究竟如何,反而更加担忧,从这说来,他这些年想着保护我们,并不太成功……”字音忽然变得更加低弱,她皱起眉,神情中浮现近乎悔恨的愧疚,“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看着她咬牙切齿,低声地自我谴责,问柳轻舒一口气,“你说的其实没错啊,境师兄顾虑这顾虑那的,可就是没想到,真正在乎他的人,是希望能了解他心中的苦,进而陪他一起渡过。因为怕人担忧、自责,而一味遮掩,反会让我们觉着仿佛有一道壁垒筑成,横亘于彼此之间,甚至以为,自己是被他当成了外人——”

未发现他后面还有没说完的话,沁梅直接投去了不以为然的目光:“我们这些小的可别在这无病呻吟标榜自己了,有关这事,我们受其‘害’那是浅之又浅,只是对此有些微的觉察罢了……唉,二老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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