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只是怕小相公会饿着,才赶着来送桂花饼。”
结果讨来一顿打。
白昭昭气不过,也不知自家爹爹心里在想些什么。
怎么就认为她会对阮知微半夜偷袭?
他肯,她还不肯。
上赶的只会是买卖,她干嘛没苦硬吃。
“你盼我点好的,别整日把我看扁,当我不知廉耻。”
话说到这里,白昭昭口气凶恶的得不复刚才被打的狼狈样,一心想要自家爹爹明白。
她,白昭昭,是个正正经经的好姑娘。
谁让她看起来,像有能干出这事的胆量。白骡子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拿着竹棍,指着自家姑娘,就是当头一喝。
“你给我站远点。”
两个人离那么近作甚,当他这个当爹是死的吗?
“分开,分开!”
他最看不得自家姑娘念念不舍的眼神,阮知微又不是肉骨头,她也不是条狗,怎么就离不开他?
原本气得想骂人的白昭昭,被打到手背后,闷闷不乐地捂着打红的手躲到一边。
干嘛打得那么重,虽说今世儿女,都是前世来讨债的,可他就不能看在前世欠她一笔旧债,对她下手留情点。
“阿爹,你是时时蹲在小相公门口来守我的吗?”就等她什么时候来讨打?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哪有人是这么做人爹爹的。
亏她说得出口,她当他是什么人?白骡子有点哭笑不得,总不能说等他一有空,就逮到她来找阮知微。
每回都不见她有几分姑娘家的矜持,生生地扒着人,不让人反抗。
眼珠子一转,他的视线落在阮知微身上。
停顿半晌,他徐缓地道:“丑话说在前头,我家姑娘自幼没怎么约束过,往后想来,也约束不住了。”
狂奔的野马只会出现在草原上。
他家姑娘没人管得住。
白骡子想不出自家姑娘柔顺乖巧地坐在屋头,绣着手帕的模样。
这画面,想想就让人害怕。他内心恶寒不已,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你往后若真娶了她,别想着有人给你收拾屋头,她能把自个儿收拾干净了就顶了天了。”
父不嫌子懒,他可以说白昭昭几句,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阿爹,你这也说的太丑了。”像是她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白昭昭没有忍住,走上前拉住白骡子的胳膊,想讨要一个说法。
“我又不是不会,只是做的不好。”
无冤无仇的,自家爹爹非说她像个废物,这让人怎么能忍?
“是啊,做的哪一点都不好。”白骡子拍了拍她的发顶,希望她能安分点,千万别傻缺的以为自己很聪明。
“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姑娘。”
豪门世家,哪一个门槛不高?
他只怕自家姑娘腿短,爬进去了,还要被嫌弃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他斜睨了一眼阮知微,掏心窝子来说,阮知微算不得什么良配,一脸命中注定会早夭的样子。
只是他信阮知微不会忘恩负义。
他希望他能在死之前,别忘了承诺过他的事情。
“人心都是肉长的,昭昭对我的好,我会铭记在心。”这话是说给谁听的,阮知微不是听不出来。
他希望他心尖上别站满了人。眼神复杂的白骡子瞄了眼白昭昭,很难相信自家姑娘能守得住眼前的人。
“男子三妻四妾是寻常,而岳父应该明白,我不会有那么一天。”他倒是可以对天起誓,只是老天爷肯不肯应下这誓言,就另当别论了。
“岳父如若不信,我可对天起誓。”竖起手指,他可以拿阮家无子而终来发个毒誓。
“……别发了,我信了还不成么?”要看他怎么拿着阮家满门会死无葬身之地来发誓么?
白骡子冷眼见着阮知微像是会发着毒誓,一边要天公赶紧应誓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