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有没有长眼,她不知道。
她自己是不是瞎了眼,这回,她真切的知道了。
水沛若原本守在灶火边,抱着小布包,在等着白昭昭。
直到她的双腿都蹲得发麻,差点要在原地要生根发芽了,生出小香菇了,依旧没见到白昭昭回来。
“我还是出去看看情况吧?”她喃喃自语,抱着小布包,蹑手蹑脚地溜出厨房。
“应该不会撞上娟姐儿。”她四处张望,生怕遇见娟姐儿,惹来她的白眼。
然而,还没等她走几步,就碰上了正要离开的娟姐儿。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这下水沛若差点没哭出声来,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平日里,定是她烧香不够虔诚,菩萨这回才不肯保佑她。
“你不会是要跑吧?”娟姐儿再没长眼,都发现她抬起的脚,想不通她怎么畏惧自己如猛虎。
“我不是有意的,你等我蹲回灶头,保证不会再让你看到我。”两腿颤-颤的,水沛若差点要给她跪下。
她说不过她,也骂不过她,结果连跑路都跑不过她。
水沛若抱着小布包,眼眶出开始冒出泪花。
“你跑什么跑,被人看到了,我有嘴都说不清。”娟姐儿叫住了她。
她是见鬼了吗?还是说自个儿的脸长得和钟馗一样?
“把头抬起来,你有气就当场对我发,别畏畏缩缩的。”娟姐儿横了她一眼。
这人怎么活着跟只缩头乌龟一样,就为有朝一日与天赌寿?
“我……没……”水沛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急得快要哭出来。
“没有就没有,你哭什么,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娟姐儿抱着布包,上头放着一只红彤彤、挂着糖霜的小柿子。
她低头看了眼布包上的小柿子,又转头瞄了眼哭成大花猫的水沛若,终是忍不住叹了叹气。
造了天大的孽,她活该认识水沛若,活该受这个闷气。
“给你。”
看什么看,活像她对人从来没好过。
“给你,你就拿。”
她把小柿子递给水沛若,寡-妇门前事非多,她不是不知水姨这些年一直都不容易。
寡妇带着孤女,向来都是被人欺凌的对象。
难就难在,水沛若的性-子过于绵软,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家。
“水沛若,你该多吃点。”多吃点才能有力气干活做事,顺便把不长眼的人一并收拾了。
呃?给她?水沛若受宠若惊地接过小柿子,她以为娟姐儿不喜欢她。
“谢谢。”这柿子收的有些烫手,水沛若担心她要自己上天入地,给她抓星星,抽银河水。
“我真的能吃吗?”她有点儿不敢张这个口。
见她收下,娟姐儿松了一口气,坦白道:“我是不喜欢你,但不代表我会为难你。”
她纯粹是不喜欢水沛若的性-子,做事拖泥带水、瞻前顾后。
每回见面,活像自己是恶毒的后娘,专门欺负她一样。
“劳烦你收收每回见我的神情,我又不是钟馗附体,会活吃了你。”搞得她多凶神恶煞,会活剥了人皮一样。
娟姐儿想起今天学针线法的时候,舒姨对她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