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衡只扫了一眼就赶紧用没受伤的手感觉按住严朗的脑袋往下压,压低着声音:“别出声!”
“……”严朗表情扭曲了一下。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远离了市区光污染下的月亮还稍微明亮一些,南衡压着严朗紧紧贴着靠外一侧的灌木丛,躯体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
严朗刚刚那一下估计也摔得不轻,自己的手腕不出意外是骨折了,对上这两个大汉几乎毫无胜算。
“喵呜——”
南衡一惊,抬眼看见自己对面赫然站着个叼着老鼠的橘猫。
“什么玩意,猫啊。”
“还是看一眼再说吧。”
南衡咬着牙,用扭曲到怪异的左手去扒拉了一下它,想让它从灌木丛出去吸引那两人的注意。
没想到橘猫屁股一扭,直接无视南衡。
南衡此刻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严朗坐在地上听话地苟着头,偶尔抬眼看一眼南衡。
无法,南衡只好再次伸手。
橘猫以为南衡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嘴里发出“哈哈”的气音,南衡一不做二不休用几乎没有意识的左手轻拍了一下橘猫的头。
条件反射,橘猫对着南衡的手就是挠,嘴里发出警告的哈气,然后迅速跳过灌木丛跑到了外面。
“……”南衡几乎疼出了一声冷汗。
两个大汉看见猫蹦了出来便也放心了,聊着混话又回去了。
严朗这个时候才看清南衡的手腕,吓得屁股也不疼了,迅速爬起来小声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南衡动了动左胳膊,只是手腕骨折,还好胳膊能动,“没事,刚刚下来没撑住扭着了。”
严朗看见了,皱眉:“没骨折吗?”
南衡自己也不想去看自己的手腕,含糊:“可能吧。”
严朗瞬间急了,眼眶都红起来,“骨折得多疼啊,怎么还可能呢?”
说起疼,南衡才想起严朗才是真正摔下来的人,于是问:“你摔着没?”
严朗摇头:“没有,我屁股着的地,其他没感觉疼。”
说罢他又不放心,“骨折了现在是不是得做点什么防护啊?”
南衡回头看了一眼,从背影都能看出那两个大汉聊的热火朝天,他忽略这个问题,“先去林子里再说。”
严朗点头,林子里总归会有一些适合做支架的的树枝。
南衡站起身却发现严朗手撑着地表情有些愣愣的。
“怎么了?”南衡问。
“我好像摔着脚踝了,站不起来。”严朗抬头。
南衡只好又蹲下用右手去摸了下他的脚踝,严朗小声嚎了一声南衡让他忍着。
还好骨头没事,南衡收回手,问:“是没力气还是疼?”
严朗认真感觉了一下,“没感觉。”
“吓腿软了。”
“……”
最后是南衡半驼着严朗进到林子里。
那边总归离得太近,万一那两人心血来潮又去灌木丛看一眼,于是南衡提出自己背着严朗走被他义正言辞拒绝。
“alpha怎么能让嫂子背!”
现在的严朗几乎靠着南衡哼哼唧唧:“嫂子我腿还在没力气,这对吗?”
南衡把他扔在一个算是平坦的石头上,确保他不会下滑,才回答问题:“不对,一个成熟的alpha不应该被吓到腿软的。”
严朗自己捏了捏腿,低着头不服:“我十九生日还没过,我只是一个刚刚成熟的alpha。”
南衡“哼”了声觉得好笑便不理他了。
好在不远处就是水源,南衡跟严朗说了一声就过去。
淡淡月光照射下,流淌的溪水看起来更加清澈,仿佛还附加了一层神秘,折射的微光打在南衡脸上,照亮他直挺的鼻子和精致的眼窝。
水汽和月光的加持下显得他整个人皮肤泛着瓷一样的白。
南衡下意识想洗下手,双手伸出来动作却猛地一顿。
他的左手比他想象中伤的要重。
腕骨红肿的不像样子,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强硬地钻出来
南衡忍着疼试图动一下来确认自己的手腕到底伤到什么样,刚试图发力就感受到骨头互相摩擦,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听见声音了。
像磨牙一样令人牙酸。
于是他放弃了自己确诊,用右手一点一点把左手和脸洗干净。
另一边的严翊临刚刚到哀华山入口。
助理在一个草丛里找到被定位到的通讯器,递给严翊临,“小少爷的通讯器。”
严翊临接过,黑夜中他的表情看不真切,“去那个废弃工厂。”
说罢他抬脚就走。
助理赶紧招呼后面人去前面探路,“少爷慢点走,哀华山里毒虫蛇蚁很多。”
严翊临当然知道,正是因为毒虫蛇蚁很多,他才要快点走。
南衡从溪水边回去的时候严朗已经靠坐着睡着了。
他等了一会,走过去拍了拍严朗,“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