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线处的小警督象征性的拦了一下,在降下车窗看见严以寒的脸时瞬间变了脸色,低头哈腰的让车通行。
奔驰驶过,两三个小警督抬了抬帽子,看向已经有些远的车屁股。
“这么快她就知道了?”
“严家嘛,也正常,说不定卫星监控都连着她家呢。”
“不过那谁也太大胆了,在津渡码头这样的地方公然挑衅。”
“人家有钱有权人之间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什么时候结束啊,撕票了就能下班了。”
“……”
车稳稳停下,严以寒看见车窗外情形,脸色黑了又黑。
津渡码头现在唯一的轮船停在岸边,不知名的海鸟在天上盘旋,一望无垠的海面波光粼粼,折射出耀眼的光线。
严以寒跨出车门,反手将门关上,命令司机:“看着他。”
司机解安全带的手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后座还在昏迷的南衡,“……是!”
海风猎猎,湿咸的海风扑在身上,严以寒身穿黑色风衣,脚踩黑身红底高跟鞋,缓缓站定。
甲板上,王老师拄着拐杖,身后躺着一地身穿白色工作服,肩章带着独特图案的实验人员。
是严家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粗略看过去二十来个,个个双目紧闭,不知死活。
王老师似是有些意外,像是没想到这位当家人消息如此灵通,“严小姐的消息当真灵通得很。”
严以寒视线抬高,看向被挂在空中的人,面无表情:“死老头,胆子不小。”
王老师视线跟随,也看向被自己挂在空中的人,眼神流过一丝惋惜,“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在我马上成功之时,选择了放弃。”
严以寒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要什么,说罢。”
王老师脸色也很平静,仿佛用几十人威胁社会的人不是他一样,“一张菲达州的机票,今天的,让路上的警车和救护车回去,我要安全离开。”
他语气如常,仿佛只是和一位不疼爱的小辈交流一般,一字一句吐出自己的要求。
“码头和机场离得可不近。”严以寒没说答应也没说拒绝,只是如是说。
王老师点头,“时间再短些,这些鱼线足以割开他的皮肉了。”
严以寒看见严翊临身上陆陆续续有血色渗出,但他依旧没有醒来。
“可以。”严以寒答应。
“不过那些警车,可能已经拦不住了。”严以寒话音刚落,特殊的警笛声已经挡不住的由远及近而来。
海鸟在天上盘旋一圈又一圈。
警车一字排开,上面下来一群拿着警盾和手枪的警督。
救护车停在侧边,一些年轻的医生看见眼前的惨状忍不住惊呼出声,又被瞬间捂住嘴。
最终一只海鸟落在王老师肩上,稳稳落在他的肩章上,是信天翁。
张警督看见情况最严重的严翊临,接过身旁人送来的喇叭,对着固执的老人喊:“放弃挣扎!不要残杀无辜的生命!现在回头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其他警督就没有他这样的胆子了,他们不知道严以寒这位现在足以只手遮天的女性alpha会下达什么样的命令。
“机票。”王老师知道警厅现在只是贵族的工具,只好严以寒松口,自己就能够安全落地菲达州,那个无拘无束、倡导自由的地方。
“证件。”严以寒要求,“还有,把严翊临先放下来。”
王老师对自己这位学生并非一点感情没有,“我对他的体质有详细的了解,以这样的出血速度,三个小时内不会出事。”
“再有十二分钟,就一个小时了。”王老师宣布,替严以寒得出:“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严以寒:“证件。”
王老师放心不下,于是又要求:“为我安排私人飞机,我要现在就走。”
“可以。”严以寒照样答应,又问:“不止你一个人走吧?”
不然以一个老头,怎么可能凭一己之力将实验室二十多个工作人员转移过来,更何况严翊临身为高等级alpha,王老师不可能一个人将他打晕挂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甲板后面突然传出一串嚣张猖狂的笑声,随即一位黑发黑衣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当然啦,肯定是有我的帮助啦—”年轻人拖着长腔,走到王老师身边站定,挑衅地睨了一眼严以寒,“你弟弟很强又怎样,强的过改造体吗?”
“仿生人。”严以寒将来人仔仔细细扫视一遍,得出结论。
仿生人,并非普遍意义的机器人,而是通过活人改造,无限接近机器人,来达到不老不死的目的。
不过很少会有人选择以这种方式活下去,不人不鬼。
严以寒用一种“有病吧”的表情看向王老师,“你还真是爱啊,这样很像他吗?”
“那是个谦逊的alpha吧?”严以寒通过严父知道那些事,于是清晰的揭示一件王老师最清楚的事实:“不过已经死三十年了吧。”
“他的女儿倒是活着,和他长得很像,不想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