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翊临没忘自己的初心,压着硬是将人亲了两口才松开。
“……”南衡耳朵又开始飘红,严翊临没事人一样把他拽起来坐好。
严翊临提前定了位置,到了私房菜馆就直接去了包厢。
南衡本想把自己住院期间所有想吃的都点一遍,刚接过严翊临递过来的菜单又有点犹豫。
“怎么了?”严翊临问他。
“……点多了会不会吃不完啊?”南衡犹豫。
“没关系。”严翊临瞬间明白,安慰:“可以打包给严朗送过去。”
南衡想起严朗,掏出通讯器要打,严翊临问他干什么。
“问问严朗想吃什么。”南衡理所当然。
严翊临没拦他,只说一会让司机送到别墅区去。
“嫂子?”严朗的声音大到怎么也藏不住。
南衡抬眼看了一眼严翊临,见人还在看菜单以为他没听到,于是“嗯”了一声:“你吃过饭了吗?”
严朗那边挺吵的,什么开会不许接电话,接受培训要专心的,“没呢,我被一群老头包围了,他们让我不听完课不让走,我还有足足八节课!”
南衡:“什么课这么多?”
严朗:“什么公司管理,数理金融这些,我脑袋本来就空,根本听不懂。”
南衡默默表示哀悼,随后回归正题,对着菜单一通念,“这些你想吃哪个?”
严朗在那边捶胸顿足,哭嚎两个人不愧是过命的交情,然后冷静下来说全要。
严翊临翻菜单的动作一顿。
“不行。”南衡拒绝:“吃不完要浪费了。”
“啊——那就酱烧茄子、糖醋排骨和可乐鸡翅吧,哦对,再加一份金云顶的抹茶蛋糕。”
他甚至还点了金云顶的甜点,南衡重申:“我们在小碗私房菜。”
“你跟我哥一起啊?”严朗提取关键信息还是很在行的。
“你不是不爱吃抹茶,要什么抹茶蛋糕?”南衡还应答,严翊临先开口用语言坐实答案。
“哥。”严朗在那边叫了一声,这才解释:“我最近认识了一个omega,他今天答应来别墅找我,我说我给他准备了好吃的,现在这群老头非拉着不让我走,你就给我带一份吧。”
“上次你说那个吗?”南衡依稀记得他提过,但是想不起来叫什么了,好像严朗没说名字。
“嗯嗯嗯。”严朗一个劲点头。
严翊临给司机发了消息,问严朗几点要,南衡代为转达,严朗思考两秒:“下午四五点这样吧。”
严翊临正在编辑的手指一顿,让南衡打开外放,对着通讯器确认:“那个omega今晚回家吗?”
“回啊。”19岁的严朗莫名其妙:“他不回家住哪啊,我们家平常打扫的不就三间屋子,你的,姐的,还有我的,你俩洁癖肯定不同意他住你们房间,总不能跟我……”
那边突然噤声,像是刚反应过来严翊临在问什么,结结巴巴解释:“不、不是,我才不是那种人!我、我会送他回家的,我很尊重他的!”
毕竟严朗上了大学之后结交的朋友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严翊临从严以寒那里得知。
“下午四点半送到别墅。”严翊临发送完讯息告诉严朗。
“知道了!”严朗应完那边又传来催促声,他匆匆说一句:“老头又催了,先挂了哈,谢谢哥谢谢嫂子出去约会还记得我!”
南衡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那小子还挺可怜的:“先给严朗送点饭吧,这都十二点了。”
严翊临没有意见,于是南衡按着严朗说过的给他点了一遍外送到公司。
严翊临让司机先走了,吃过饭带着南衡就往海天山公墓去。
两人订了明天的船票,于是打算着今天去祭奠一下张警督。
张警督的葬礼很简单,因为没有父母,是南衡操办的,当时严翊临重烧到只能坐着轮椅出席。
南衡怀抱着准备好的秋菊,轻轻放在光滑的墓碑旁。
海天山公墓修在山顶,清净的同时风也大。
南衡的头发被风吹乱,严翊临把早就准备好的围巾给南衡围上。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南衡垂眸看着突然出声,“可是他明明是为了我才死的。”
“他当时开枪是冲着我来的。”
南衡甚至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冷血了,现在站在这里,他一句煽情的话也说不出。
严翊临拦住他的肩头,安抚的捏了捏,“他也许会很想知道坏人有没有被逮捕。”
秋风独有的爽朗和落寞又一阵划过,林间的鸟发出清晰的叫声,一片秋叶落在张警督光洁的墓碑上,南衡低身拂去,“警厅开始整顿了,现在已经不是贵族的工具,王长风也被定罪了,死刑。”
三天前,严以寒上书总统,要求整顿警厅,重申往年无数冤枉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