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怒,可堂姐的腰肢却仍用金线丈量着最完美的尺寸。
“难道我们做到了那些要求,就有善终?”古拉月笑得扭曲。
溪水突然翻涌,她养的噬肉蛊经由河水,悄悄钻入了汉女的脚踝。
古拉月看着她们尖叫着跌入水中,血肉在蛊毒侵蚀下肉眼可见地消散,几个少女转眼间便成了皮包骨头的样子,尽显老态。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苗条。"她抚摸着腰间银锁轻笑,美丽的面容上,笑容扭曲阴郁。
及笄礼上,古拉月被选中继承“美人蛊”。
祭坛前躺着九十九具女尸,都是从汉地掳来的纤瘦少女。
大祭司割开她的手腕,蛊虫从她的手腕中爬出,就着鲜血啃食那些尸体,大祭司朱唇轻启:“要让男人们癫狂,就得把'美'炼成穿肠毒药。”
她看见母亲在祭坛的角落微笑,她的母亲因生育而身材走形,被贬为蛊奴,只配在晒蛊场侍弄那些蛊,那是族中最低等的人。
此刻母亲正羡慕又贪婪地盯着她愈发纤细的腰肢。
古拉月忽然明白,银锁困住的不仅是肉身,更是整个族群浸在毒汁里的审美,那些灵魂早已畸形。
美人蛊让古拉月愈发漂亮动人起来,就像是一朵被提前催熟的花朵,她成了族里有名的美人,族中青年几乎都为她倾倒、癫狂。
他们看她的眼神里泛着癫狂的光,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邪念。
终于还是到了那一天,她十九岁的生辰。
大祭祀要她自那天后,夜夜与不同的男子睡在一处,以求为族里尽快繁衍子嗣,大祭司说:“没有什么比子嗣更重要。”
可明明族里那么多女子可以生儿育女,为何她一人要承受所有男子?所谓圣女的名号,不过是那些人为了满足自己阴暗猥琐的欲念!
她反抗、呕吐、企图逃脱,但随之而来的是更甚的惩罚、控制、威胁……没人在乎她的感受,最后,她麻木得如鱼肉一般,任凭野兽一般的男子在她身上发泄,再也不作反抗。
族中女子看向她纤细腰肢的眼里带着羡慕与嫉妒,这些女人里,也包括她的母亲。
她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在她的饮食里偷偷放了白水湖的鱼肉。
母亲看着她吃入鱼肉,然后被陡然箍紧的银项圈掐得腰间沁出血来,母亲的眼里带着快意的笑。
那曾是她最爱的美食,那个人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原来她以前偷食鱼肉的事母亲都知道,却不曾阻止,眼看着她受苦,如今,都成了伤害她的利器。
她发誓,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不惜一切代价。
她偷偷喝下避子药,让自己此生都无法怀孕。
他们要将她称为繁衍的机器,她偏偏不要让那些人如愿。
月圆之夜,她毫不犹豫地吞下了那只她亲手养大的蛊王,九死一生后,她的肉身与蛊王合二为一,从此,她就是那只最大的蛊。
她看起来与人无异,但她的身体上再无血肉,只有菌丝,菌丝可以变幻成任何形状。
她将母亲踢倒在地,那个教她束腰的女人此时倒在地上,腰腹的赘肉随呼吸颤动。
古拉月捏开了母亲的嘴,说出那句最能戳疼母亲的话:“多恶心,你的赘肉像蛆虫一样抖动。”
她亲手将噬肉塞进母亲张大的嘴,看着她的皮肉被蛊虫吞噬,看着自己的母亲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女儿这就帮您重获新生。”
她的母亲死了,死前面上都是惊恐和不解。
她的母亲不明白,明明自己帮着女儿得到了圣女的位置——古拉族女子的最高荣耀,女儿却还恨她。
古拉月趁着与族中男子交/合时他们放松警惕,让嗜血蛊经由细细密密的菌丝,钻入他们的血肉。
一旦中了嗜血蛊,三日后,男子将化为一滩血水,他们血肉的力量就会成为古拉月力量的一部分。
“既然他们要女子的血肉和灵魂献祭,满足自己的私欲,那用他们的血肉偿还,还算便宜他们了,我终究还是太过仁慈。”古拉月笑得阴沉。
三日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尽管古拉月在族中二十三名男子身上都放了蛊虫,仍然只能杀了他们中的小部分。
“真可惜,拼尽全力也才这么点人,好了,时间到了,再下去我可没时间了呢。”古拉月揉了揉酸疼的细腰,那纤腰让男人疯狂,如今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弯刀。
她坐在飞往汉地的飞机上,念动了咒语,那些和她有过亲密接触的古拉族男子,在她低吟的咒语里,化为了一摊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