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微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他的眼神，像是看蝼蚁。

那些官员纷纷为胖男子说话，指着周茹的鼻子骂，却被一根根银针吓得不敢喘息。

不到分毫的距离，擦着他们的脸颊飞过去，像是随时会刺穿他们的眼睛。

这一路周茹觉得无聊，研究了一下暗器的使用，想来竟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就凭你们，一起上都不一定打得赢我。”周茹愤愤说道，“还不快把赈灾的银子放回去！”

那些官员显然是被吓到了，面面相觑之后，还是忍痛割爱，一点一点把银子放了回去。

周茹不愿见他们磨磨蹭蹭的模样，呵斥道：“快点！”

那些人被吓得不轻，颤颤巍巍全部放了回去，真是吞了不少啊。

这时，胖男子才缓缓开口：“女侠……你放我回去……我把银子还回去……”

周茹瞥了他一眼，松开脚，那胖男子站起身，刚往前走两步，忽而猛然转身，想给周茹一拳。

却被周茹险些折了手臂，痛得他嗷嗷大叫：“女侠，女侠，快些松开吧，太痛了……”

周茹嗤笑一声，“痛？还要来打我吗？”

那胖男子已然痛得脸色铁青，连忙回答：“不了，不了……我这就把银子放回去……”

周茹又从他背后踢了一脚，“快去。”

那胖男子这才从袖里倒出无数钱财银子，东西一卸下，都显得他没有那么胖了。

周茹见那些官员都老老实实的站在离银子极远的地方，才回头发现身旁围了不少的宁州百姓。

忽而，人群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我认得你，你是在上京给我们银子，还给我们枣子吃的人。”

周茹循着声音看去，落在一少年身上，原是先前大理寺门口遇见的宁州人，今日竟认出她来了。

她站在银子身旁，把剑握在手上，扬声道：“只要我与陆祈还活着，便能安安全全把银子送到你们手上，大可放心！我们真的是来帮你们的！”

宁州百姓面面相觑，好像确实放下了不少戒备心，慢慢地浮现了笑脸。

之后的日子，周茹负责分发银两，还要时不时看管好那些官员的手。

陆祈负责给他们出主意，帮助他们重建村舍，给他们找吃食，每天忙的灰头土脸。

其实他们每日吃的住的也都极其随意，甚至可能会有上顿没下顿，住的地方也有些漏风，他们每晚都冷的缩成一团。

“白榆，你凝聚人心的能力确实不错。”

陆祈自豪扬头，“那日救火，围观的人群也是我喊动的。”

“怎么做到的？”周茹有些疑惑。

“谁最卖力，我给他银子。”陆祈解释道，那时时间紧迫，只好这么说，才能让大家都赶紧来救火，“结果最后是思翎，还没见到他人就走了，也没给他银子。”

周茹闻言，又想起了何明与顾愉，真是苦命人。

她与陆祈现下坐在院子里，宁州这里人烟稀少，万里寂寥。

抬起头，万里无云，时不时有群鸟飞过，也不知它们究竟会飞去何处。见到此景，周茹莫名想起了与顾钦练武的山。

好像叫南临山。她也不大记得清了，最近忙，没时间多想，现在闲了一点，越想越觉得心里悲苦。

“白榆，我现在一想，我真正的家好像是在顾将军练武的那座山。顾愉让我有空多回去看看。”

“等此事了却，我们便去一趟吧。”

“好。”

赈灾事宜还算完成的不错，应是冬日，也未能产出粮食，但是他们现在有了银子，可以去其他州置办一些东西，应该是能挺过寒冬。

陆祈在这里还学会了熬粥，周茹也学会了早起，每日他们便在院门口施舍粥米，给揭不开锅的百姓一点食物。

日复一日，直至讨要施舍的人群里夹杂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茹定睛一看，果然，他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