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蓝色监狱all洁]问题出现我再告诉大家 > 第119章 【all洁】Sucked into a BAGEL

第119章 【all洁】Sucked into a BAGE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如果要整合出一支面面俱到的赤备队,这确实是正确的方案。

可是,这并不是「洁」的做法。

那样一来,退回到“依赖机能怪队友”的舒适区,长此以往,自己绝无可能进一步冲击世界第一射手。

必须发掘新的冲动,必须尝试自我改变,不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转会,不就失去意义了吗?

“又想到什么了吗,洁君。”冰织羊莞尔,他是在询问洁世一,话里话外却透着笃定。

“嗯,”洁世一放下不自觉撑下巴的手,整理好不相干的情绪,认真看向冰织羊。

“在想这个月和你的集训安排,另外就是有些东西想要验证。”他绝口不提米歇尔·凯撒。

“冰织,陪我。”

洁世一对最信任的同志,才极其罕见地用拍板定案的语气。因为胸有成竹对方不可能拒绝,自私鬼大人有持无恐,人品是不是不太好呢。

“骗人~”冰织羊笑意愈浓,掩着嘴道:“刚才那个,可不是你想着我的时候会露出的表情哦。”

“诶,抱歉!”洁世一一愣,指着自己,“我确实有点太兴奋了,恶心到你了吗?”冲着讨厌的家伙去的恶意之类的。

大笨蛋。

冰织羊轻盈地凑近洁世一耳边,手心聚拢成小小的不封闭秘密空间。

他用气声说:“明明心里在想着其他人,实际说出口的却只有我的名字,这样的做法太狡猾了。”

诶。

洁世一忽然转头,冰织羊的鼻尖擦过他的脸颊。后者眼珠微颤,猝不及防后退了一步。

“我现在应该是想着你的表情吧,不知道是怎样。”

洁世一站在原地,面对着冰织羊。

不给彼此留任何喘息的机会,四目相对。冰织羊抿唇,率先垂下头。

“别把头扭过去,冰织,好好看着我。”

冰织羊便端正脖子,依言直视自己的「同志」。

洁世一笑了。

“这样一来你就能比‘其他人’更准确、更仔细地,看清楚「洁」的表情了。”

“我在看什么、在想什么?如果你是我的眼睛,怎么使用我才是最优解?那是可以用语言精确描述出来的设想吗?从更高次元的视角,将你我的存在都视作棋盘中央的一颗棋子。”

洁世一摊开手,露出其上掌纹和薄茧。

那是一双属于努力家的粗糙的手。

“实践与思考,输出与输入,同时进行这两个步骤,这就是「洁?冰织」一直以来的游戏系统。”

“现在,想象一下,假如你单方面掌握了我的思维方式,「洁世一」是「冰织羊」手下任其驱使的最佳男主演。”

“——冰织羊,有能力杀死全力以赴的「洁世一」吗?”

冰织羊稍微歪了下头,那撇曾无数次由洁世一亲手抚过的刘海,状似温驯地荡下来。

洁世一的声音放轻了,“我就是在想与你有关的一切。”

Everything.

独属于你我。

“我无论传给哪一边都可以哦。”冰织羊握着一边胳膊,摆出楚楚可怜的姿态。

“嗯?”洁世一发出个疑惑的鼻音,传达:怎么突然说这个。

冰织羊呵呵笑,往下说:“传给洁君,或者蓝玫瑰先生,只要你们能豁出命跟上我梦想中「世界第一的传球」。”

“所以,不要尝试贿赂我哦,洁君。在你面前动摇的话,我可能要变得看不起自己了。”

在俱乐部辅佐凯撒,同时在国家队为洁君争胜,像是在同一个游戏里操纵着两个属性南辕北辙的玩家账号。哎呀,该怎么办才好……是个让人心动不已的新设计呢。

“哈哈!这本来就是你的风格嘛,顶级S。”得到了与自己想法一致的回答,洁世一颇为满意。

果然,冰织也做出了和冴相同的选择。

说到底,为什么?

这一瞬间,在令自己热血沸腾的未来构想前方,面对着他信赖有加的战友,洁世一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几分钟前的凯撒。

究竟是看见了什么,才会露出让人在意得不行的,那个价值观连同人生彻底崩溃的表情。

洁世一眼中划过释然,“那我也相信直觉吧。”

又在“见异思迁”了,还当着人家的面。

差劲的男人。冰织羊习以为常了,看破未说破,他可不会没眼力见地打断洁世一的思路。

今天这场比赛补时阶段的进球,的确是以洁世一为中心,但那毫无疑问是因为凯撒放弃了对「洁」的执念。

在「不自由」的环境中,凯撒的发挥更加出色。

击溃他……打垮他……要怎样破坏掉……一举吞噬皇帝。洁世一要把自己变成对手和队友皆没办法忽视的,赛场上的唯一解。

事到如今只能反过来被动适应「洁」,进化速度太慢的人,可是当不了配角候补的。

十七岁那年洁世一答应米歇尔·凯撒,会毁掉对方的职业生涯。父母从小教育洁世一,要做个言出必行的男子汉。

按照约定,洁世一来兑现承诺了。

要带领这支队伍取得胜利的「新?英雄」,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是洁。

冰织羊柔柔道:“唔……虽然上个月在基地里的时候就说过了。”

“总而言之,”冰织羊伸出手,“再次请多指教,洁君。”

“嗯!”洁世一灿然,刚想同他握手。

一阵系统默认铃声响起。

而且是特殊通话提醒。

冰织羊不想显得失礼,余光不着痕迹地落在洁世一的外套口袋。

对方掏出手机,没等冰织羊看清来电联系人。洁世一向冰织羊抬了下手,示意稍等片刻,接起电话边说边走至长廊另一端。

什么啊。

和别人打电话,反而露出了唯独想着「冰织羊」时,才会出现的表情。真是的,就不能一次性研精覃思于一件事吗?

万叶丛中过,一往无前辣手摧花,一无所知,足球白痴还当自己是在耐力往返跑。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句话是一九年洁世一旅欧前夕,一位年轻的杂志社记者赠他的金句。一晃时光荏苒,冰织羊仿佛还能记起,对方向他们解释之后,洁世一面上流露出畅想,夹杂几分青涩忐忑。

初出茅庐的超新星,脱离了球迷们的口口相传,是如此鲜活的一个人啊。那样珍贵的回忆,没能留下照片实在遗憾,便由自己这双眼睛忠实记录。

时不时的,冰织羊觉得自己扮演着局外人,「指挥家」站在幕后观测着名为「洁世一」的一等星,夜观星象洞悉了故事的结局。

自“新英雄大战”渴望把洁世一送上王座,因洁世一而燃起了对自己的「期待」,更不拘泥于只为单独一人输送炮弹,将变革列作人生信条,那抹火焰今日已分不清是自己还是那个人的蓝色,相识、相融、相知,不变的是他从未动摇过最初的观点。

——洁君,就是那个改变日本足坛历史的英雄。

「洁世一就是那个,改变日本足球的利己主义者。」

自己从始至终都相信着洁君哦。

哎!哎……无自觉三心二意的呆子,真叫人操心。

冰织羊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他想洁世一大概不会改变主意返回头来找自己了,那么就在更衣室碰面吧,比赛内外两人的目的地总是交汇的。

不见不散,「世界一」。

「洁?冰织」,你与我。

Everything…

世界绝不局限于早餐桌上的一枚贝果。

半晌,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闪身进来。他故意放慢脚步,防止引起前面人的注意,届时百口莫辩。

尽管对方和他已拉开一大段距离,且场下和平共处的大部分时间,亚洲人还是把自己当空气。

他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亚历克西斯·内斯摆出刻意的若无其事,假装自己刚刚走进球员通道,并未听见两人甬道内清晰的回声。

自然也无缘听见冰织羊那句“在那个局面下,无论传给哪一边都可以”。

「想做世界第一,就凭本事去抢。」对新皇帝发下战书,反被出现在落点,意想不到的那个人截胡。哎呀,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那个人现在也一样平等地心怀信念,相信着每个人进化的可能性,而非期待着个人的表现。世一的「魔法」才不是与自己感同身受,不过是那个当下「利己主义者」需要利用凯撒逼迫「亚历克西斯·内斯」袒露自我,再连觉醒的自己一起算计、利用,全都是为了创造助攻世一登顶王座的进球。

德国VS.法国的比赛结束后,世一没有放在心上,凯撒也未曾追究。充当棋子的「亚历克西斯·内斯」若识时务,更不应该把这番戏言当回事。而且后来凯撒的表现确实有所改变,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不知多少,已经足够内斯心怀感激了。

这样就行了。

就算思考其他有的没的,不是庸人自扰吗。够了。

——像是「嫉妒淡蓝色脑袋与世一联结的同志关系」,像是「恶心大言不惭自称为世一竞争对手的剑优」,像是「羡慕凯撒能为世一助攻」,「憎恨世一能与凯撒无间配合」,又或者其实本质是「为最后进球的人不是凯撒而打抱不平」。

就算知道了情绪由何而起,了解了自己的内心,那之后呢?又能怎么样。忘记比较好哦,望着晴朗的天空直到脖子发酸,假装自己能在天上飞翔,和实际骑上火箭弩有什么两样?难道要他承认「魔法」在那一瞬间生效了吗?可恶,他讨厌那样……顽固的「内斯氏」对于自己相信的事情绝不会怀疑。

与世一的「化学反应」,每一点、每一滴都被臭虫捷足先登了,旁人即使照本宣科复刻成功的路径,也无法复现出过去由那双恐怖的蓝色眼睛记录的、独一无二的「奇迹」。往后与世一搭档的每一个灵光乍现,全——部是拾人牙慧哦,真恶心,变成这样你都不觉得想吐吗,致未来的世一的副手?这可不是「世界第一副手」的意思,只是条运气好攀上「世界第一」的吸盘鱼,劝你别弄错了。

纵向旋转的上旋球,加上自己倾注浑身热血掐定的突破时机。有朝一日也会沦落为“该死的副手先生”使用说明书的一项,变成与世一合作进球的参考资料,那一球的记忆会被一个毫不相干、自己也无权过问的家伙,修缮、掩藏、覆盖,最终彻底取而代之。

为什么世一要表现得看起来那么孤独却坚韧呢?

眼神为什么很帅气呢,世一?

为什么在那个时候,破门狙击比赛的「统治者」是叫做「世界一」的混球,而不是伟大的米歇尔·凯撒呢……

不明白啊,不明白啊,他不明白啊,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一的后面是二,迈出破天荒的第一步然后呢?学会站立步履蹒跚地蹚出新出路,未来的路又该怎么走。支撑着自己全身重量的双腿渴望放肆地奔跑,那种「自由」是被允许的吗?不重要。

忘记比较好哦。

遇见无法理解、无法解释的事,悲伤也好,喜悦也罢,只要相信其不存在然后忘记就没问题了,失去烦恼、永永远远幸福的魔法施咒完成~正因为那份超出预期的悸动全无逻辑可言,大可把它当做「魔法」的副作用。需坚信:自己一如既往是个坐拥立场、坚定不移被体系接纳的幸福人。他很幸福,他很幸福。他很幸福……!!

泪腺发达这一点,要是能做手术切除就好了。Dankesch?n…

能永绝后患就会变好了吧。

“辛苦了。”洁世一冲他挥了下手。

“嗯啊!?咦?”内斯大惊失色,瞪着靠在拐角的人,“世……?”

“世一!?”

洁世一对其大惊小怪不以为然,反正从自己回拜仁起,每逢见到亚历克西斯·内斯,对方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

白人精力真充沛。

啊咧?奇怪!世一不是和淡蓝色女人脸一块离开了,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说……内斯暗暗咬牙,不由攥紧掌心。

世一,在等,凯撒。

吗。

洁世一龇牙咧嘴:“哪来的别人,有个同事路过,我跟人家打个招呼而已。”

“男的,你不认识啦。”洁世一轻快道,脸上的笑几乎按捺不住。他掩饰高兴地侧低头,内斯这才注意到洁世一耳朵戴的不是翻译耳机,是自己没见过的款式。

……没见过的表情。

什么嘛,闹了半天是在打电话啊,世一。

不是……在等凯撒啊。

“嘿?男人的醋你也吃啊?”洁世一偷笑揶揄,“太夸张了。”

“完蛋……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得意忘形的。”

洁世一没有分神给内斯,他专门找了个角落打电话,别人要做什么与自己无关,压根没往对方有偷听嫌疑的方向去想。

估计是在等米歇尔·凯撒吧。

“现在……?等一下,这里不行,我找个没人的地方。”

说话声逐渐飘远了。

内斯驻足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久久未动,轻贱的影子被主人踩在脚下。

他的头固定在一个方向,直到脖子发酸,假装自己能满不在乎地转身离开,给自己挽救一点体面。哎呀哎呀,刚才一不小心察觉到的事情,赶快忘记比较好哦。

忘掉它。内斯握拳猛砸向自己的太阳穴。

快忘记。他又用力砸了一下。

好疼,不是在做梦。

失忆咒的拼写是什么来着,Obli…Obstinate…错了。Obscure?Obsolete?啊咧,为什么没效果。

不行,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在得知真相以后无论如何也办不到了。闭嘴!世一为什么没有等凯撒?闭嘴闭嘴闭嘴闭嘴!连凯撒也入不了世一的眼吗,那家伙……目中无人的世一……!欺人太甚的世一……!

开始了,那种讨厌的阴魂不散的感觉都回来了。

阔别于二零一九年的那个夏天。

他又觉得他可恨了。

即使没有明面上的交流,「洁?凯撒」也都能同步得出完全一致的结论,自己跟世一眼中的视界和思维层次是相通的。无论是怎样惊为天人的设计,「米歇尔·凯撒」脑海中标记的最优位置,在世界观测到自己「理想」的具现之前,「洁世一」势必领先了所有人一步踏足此地。所以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想象力,传球的选择面拓宽到能够让曾经的混账东西叹为观止。

没错,明明早就知晓答案了……凯撒蹙眉。那个助攻不是什么偶然,而是他跟世一心照不宣的共谋。

这就是,跟世一一起踢球的滋味……

可是,这些——

「凯撒那家伙……是处在我才能的延长线上的,能够完美实现……不对,是已经超越我理想的人!!| 你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吗,凯撒?怎么样,在我的剧本里,做小丑的滋味如何?」

「你懂的吧?这支球队已经不属于你了。向我下跪吧,小丑。| 就连空气都成了你的帮手吗……!?简直神了……该死的,SUPER STAR……」

「嗯。现在的我不想去消化什么个人情绪,更想为了跟你一起“向世界证明‘我们’的存在”而活。为了获胜而舍弃个人情感,把自己的全部才能都当成工具去用,我想让自己完全沉浸在这种感觉当中。」

「你想超越凛对吧,想击垮诺阿对吧?这是为超越天才而缔结的,仅限一球的恶魔契约。」

「现在一粒进球的恶魔契约结束了,真是该死的辛苦你了,我最棒的小丑。」

有事「SUPER☆STAR」,没事「鬣狗皇帝」、「千两道化」。需要谋求合作的时候,什么“向世界证明活着的存在”、什么“「地才×地才」联手击溃天才”、什么“我跟你一起”全都出来跑托马斯的小火车了,字字戳心窝子,过河沉桥用完就丢,翻脸比翻书还快。

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口行,那是没脑子的蠢猪。冷静地想想吧,肯定有比眼前明晃晃的陷阱更值得自己去奔的。

就算遂了窝囊废的「自我」信马由缰,今后也乞食着那家伙指缝间漏下来的一点「自由」苟延残喘,那还不如去死。

他的命还没这么贱。

自己赌上身家性命,从每天被老不死虐待的地狱里爬出来。时至今日在和世一的较量中,那种不可理喻、如出一辙的茫然痛苦,一遍又一遍反复鞭笞着他。警醒自己,为追逐虚无飘渺之物而活,认不清现实的渣滓,下场有目共睹——

凯撒伸手摸向脖颈的纹身。

他忽然扫了眼左肩。

“……”

嘁。

金发前锋放下胳膊,拉着脸大步离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