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摇人快把她自己给摇散架了:“你躺够没有?我困了。”
“没有。”裴应阑翻了个身,面朝里,“躺舒服了你一会儿又不喝药。”
陆离又找了根细绳来,两头打结后在裴应阑手上翻花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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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外丝织局的掌监不受待见,内务府又派下来一位织造大监,新派来的织造大监越过尚衣监绣女们干活不利索将原本在绣坊的绣女们赶到绣坊后面的织坊和染坊后高价招了一批男绣工来,丝织局内有禁军把守蚕房,男绣工们不能在这里住,所以每天车接车送。
负责招人的管事婆子张嬷嬷现在一晚上至少要起两次去查看库房,前面绣坊的货品现在不进库房,织造大监派人将原本的缂丝、刺绣等丝绸制品收走后库房就只堆放了要往北边送的棉衣,今年各地的官家工坊罢工的罢工失踪的失踪,棉衣的进度早就耽搁下来了,为了防火她甚至让姑娘们把染坊内比染缸还大的木桶搬到货架间再在桶中蓄满水。
从库房出来,张嬷嬷望着灯火通明的绣坊,里面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摇头,“哪有这么糟践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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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主簿捡起造假老本行和陈义郎混出了宁州一路上不敢走太偏僻的地方。
“我说大人啊……”孙主簿累的不行。
“我已辞官。”
“我说小陈啊……”孙主簿迅速改口倚老卖老,“你都投靠了内卫府,一路上这么危险让他们一起会怎么样?”
陈义郎:“会官复原职一直是个县令。”
孙主簿没了下级对上级的尊敬:“不就看你能当挺长时间县令才跟你混,好不容易算出来你命硬,路上可别嗝屁。”
陈义郎若有所思:“老孙,你前前后后克死了几个人?”
“有头有脸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好汉何不过来坐下说话?”
孙主簿才说个开头就被陈义郎望着身后打断,就在他想朝身后望又不敢的时候陈义郎越过他走向身后的草丛。
陈义郎没找到人,只找出一筐货物和能藏于其中的刀,还有新的路引。
抽出刀来,有磨损痕迹,正当他们疑惑时,又有一人驾着骡车跑出来四处张望,“这怪人跑得真快。”
陈义郎瞧那驾车的有些眼熟,像是女扮男装,“茯灵?”
“大人!”茯灵将骡子赶到二人身前,拿出一封信来交给陈义郎:“我是替人跑腿的,那人告诉我若是太平县出事让你们拿上新的路引走陆路,先到洛阳。”
陈义郎一边将信展开一边问:“那你?”
茯灵:“我当然走水路快点回去,小姐还需要我呢,京城见!”
陈义郎笑着用火折子点燃信纸再将灰烬踩碎。
“小陈,你笑什么?”
“我在笑锦衣卫才开始大清洗,这就轮到各地驻军了,有幸做得这个诱饵。”
“唉,我可是一把老骨头,你多少得护着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