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镇府使,湖广、江西、福建都司同样一点消息没有,运送妇女的船就这么消失了。”
迟得郝找裴应阑还有些事,“诶哟多清白呀他们,出了渝州你们在运河上两眼一抹黑。”
裴应阑开始盘算回京之后让右军都督府自己去掐前军都督府。
迟得郝一脸沉重地拖着一个箱子,“就是这些了,药钱铺在上面。”
裴应阑拿过钥匙打开锁,将摆在上面的银锭挪了几个到一边,掏出一颗二十两的金锭颠了颠,一锭比官银还沉,这老东西自己就有求于人还敢跟他杀价!这么多磕碰痕迹可惜是赃银。
*
陆离一行出了随州不再投宿住店,林娘子与郑屠户每每到了晚上都睡得格外深沉,等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骡车上了,没人主动告诉他们为什么,以宰杀牲畜为谋生手段的二人看着车轱辘也没有去问。
至八月十五,一行人在距离洛阳城还有五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廿金已经摸出一些规律了,只要一开始他就躲在不远处,直到天黑他再往前走,第二天又跟在后面就不会狼狈逃窜了,再后面两拨人哪个都能拿他当对方打。
天色逐渐转黑,陆离下车与那对夫妇说了几句话,随后又走到树丛深处,正当廿金想着便秘也该出来时感觉身后有树叶在动,他速度再快也只来得及回半个身,但也足够他看清身后之人的脸,带着獬豸的面具,看不清。
正当这边不知是敌是友僵持时,陆离从消失的树丛深处抓了两个抱着头的人出来,廿金两眼一闭:完了,全军覆没。
身后的面具男踢了廿金一脚让他自己走到营地,陆离翻着手上的手‘花绳’问:“叫什么名字?”
……
夤夜,又一辆马车将至,一个清瘦的身影放下鞭子走进营地后一个黑衣人就站在马车不远处。
营地中只剩下一辆空空的板车,火堆烧得噼里啪啦响,骡子在一旁吃着没有被血沾染上的草,三个人和骡子站在一起,三人中一人走到树林外,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拿起鞭子驱赶马车,一行三人往东走去。
而树林中的三人继续跟骡子较劲。
天亮后黑衣人已消失不见,陆离闻着马车中散发的血腥味,靠坐在马车前室驱赶马车,行至傍晚才停了下来。
陆离自己也是个瘸子,现下又捂着左心口连身都站不直,所以没有去扶马车上下来的人,她和马车上下来那人各自拿着东西进到一间屋子又分别走到灶台与水缸前。
走到灶台后的人将手中一个裹地紧紧的包袱丢进灶炉中点燃火油,刺鼻的火油气息随着升起的火苗逐渐消散。
陆离将水缸中的水舀进一口铜锅中,铜锅中的一团深红色的东西在不断淘洗中变成了白色。
屋中还有些残留的焦糊味,柴火也在不断地添加,最后两人脸色灰败的人,各自端着装食物的器皿狼吞虎咽。
直至屋外有马蹄声响起,对坐无言的二人中有人先行开口:“药粉究竟从何而来我确实不知,若以后那名字还对你有用便继续用吧,我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