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三。
“有必要吗?”宇文若正哼哧哼哧在地上挖坑,一旁放着一根八尺长棍,还有几根皮尺,“隔了几座山,就为插两根棍儿,直接找人不行?”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求人要有求人样,别又给我栽歪了,我要检查的。”陆离拿着曲尺捶腿,“当时一个人都没活下来?”
宇文若:“工匠不是直接被杀,说是被服劳役的囚犯们吓病集体疯了。”
陆离:“什么样的病?”
宇文若:“不敬祥瑞鬼上身。”
陆离:“这片丈量的田亩数都是假的,还鬼上身……”
好不容易长棍埋的高度和之前的一致,陆离又指挥宇文若躺地上看远处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发亮般的金顶。
陆离:“奇怪,你们去的时候房子没往下陷吧?”
宇文若愣了:“什么意思?如果是下沉导致的开裂,需要花很长时间修复,根本瞒不住的。”
陆离:“但是现在最高的金顶还没原来的禅房位置高,可能连山带房在往下沉降。”
“养药婆你确定你没算错?”宇文若看向曲尺画出的一地横竖条条,全都挤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插棍子的两座山头距离多长没算错吧?那破山上面平得一直以来连名都没有……”
陆离把曲尺一丢:“把地上收拾了叫人重新测量一次。”
十月初四。
“咚咚咚”
宇文若脸色不太好地敲开一扇门,塞了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进去,门缝开大的时候又塞了一卷宣纸进去,“和宫中存档对不上,此事已经惊动了……”
“嘭!”
开门的人昨晚烧了一宿干海草,眼睛都没睁开一脚又把房门关上,宇文若真实意义上地碰了一鼻子灰,“幸好躲得快。”
京兆府。
江少尹喝了一口食堂恢复功效的驱寒汤,问满头大汗从城外回来的兵曹参军:“搜山进度如何?”
兵曹参军摇头:“什么都没有,周边没有任何的冶炼痕迹。”
刚一说完又有人来报:“少尹,有个大理寺在隔壁县衙暂时办差的仵作说是受人所托给您带信。”
“男的女的?”
“女的。”
“快请。”江少尹也往外走,昨天傍晚听前来沟通案情的陈寺副通过一口气,说有人在沿途调查三河镇陌生匠户引水沟命案与元通寺的关系,如果有消息可能会托大理寺友人前来送信,大概率是有线索托人递消息要赏钱来了。
不多时,京兆府便有人骑着马,往西南方向的皇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