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里,晚晴有些忐忑地站在外殿,等着皇后出来。
夏国忠在一边小道:“皇后娘娘在更衣,很快就会出来,太子妃不必着急。“
晚晴嗯了一声,看了一眼窗外渐浓的暮色,暗自猜测着皇后突然召见她的原因。
按说,晚膳之后就是夜晚的,这个时间点,等闲是不会召见她的。
所以,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过了一会,皇后出来了,晚晴便上去行礼。
“起来吧晚晴,咱们虽是皇家,可也是家不叙常礼。”皇后坐在太师椅上,示意她也坐下。
“母后,您这么晚召见儿臣,是不是有什么事?“
皇后深深看了她一眼:“晚晴,母后问你一些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晚晴一定如实回答,母后尽管问便是。”
“你认识一个叫张阿宝的后生吗?“
“张阿宝,我们一个村的,母后,您怎么会知道张阿宝。”晚晴有些莫名其妙。
皇后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她一脸的惊奇迷茫,心里更加印证了之前的猜测。
“你们一个村的,那是什么关系,是亲戚吗?”
她这一问,晚晴微微红了脸,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张阿宝和她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对她一直颇有情意。
阿宝的爹娘早就托人上门说过媒,可是,娘一向都不喜欢阿宝的娘,说她太尖酸刻薄,不是个好人。
所以,她爹娘始终没有同意这门婚事。至于晚晴自己,见阿宝忠厚老实,也不讨厌他,只当他是个童年玩伴。
见晚晴神色有些尴尬,皇后正色道:“晚晴,事关重大,你可要实话实说啊。“
晚晴便坦然道:“母后,阿宝曾经让他父母来我家提亲,我家没有同意。”
“是你爹娘不同意,还是你自己同意?“皇后显然很会抓重点,紧接着就问。
晚晴道:“母后,儿臣打小跟阿宝一起长大,对他从无男女之情,所以,这门亲事,儿臣当时也是不愿意的。”
皇后点了点头,沉吟道:“那张阿宝的父母,平时为人如何?”
“阿宝的爹忠厚老实,他娘有些见钱眼开,精明势利。”
皇后缓缓点头:“晚晴,你可知道,张阿宝已经死了。”
“ 什么?”晚晴吃了一惊,越发感觉到了奇怪。
阿宝一个乡村少年死了,居然惊动了皇后娘娘,还巴巴地把自己叫来问。
“母后,您就直接告诉儿臣吧,到底怎么回事。”晚晴有些急了。
皇后叹了口气:“有人在开封府击鼓鸣冤,公开状告你了。“
“状告儿臣什么?”晚晴吃了一惊。
“状告你始乱终弃,草菅人命。“
晚晴一脸的不可思议:“儿臣对谁始乱终弃了?儿臣草菅谁的命了?”
“张阿宝的爹娘说你和张阿宝早就私定了终身,为了嫁给昭儿,你派人杀了张阿宝灭口……”
整个寝殿里登时一片寂静,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晚晴的头有些嗡嗡作响。这么低劣恶毒的手段,也真亏胡氏想得出来。
问题是,不管多么低劣多么恶心人的手段,自己都得想办法去解决。
“母后,您相信他们说的话吗?”晚晴定了定神,勉强说了这一句。
皇后轻声道:“现在不是母后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想办法自证清白的问题。”
晚晴用牙齿轻轻咬住了下唇:“此案,是母后审理的吗?”
皇后道:“这是自然,我堂堂天家的媳妇,岂能交给大理寺开封府去审,那我天家的威严何在?”
“那母后打算如何帮儿臣讨回公道?“晚晴满怀期待地问。
皇后一怔,她没想到晚晴会把球抛给她。
想了一想,皇后就温言道:“晚晴,母后自然明白,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此事太后已经知晓,她已经来找过哀家,让哀家务必严查此事。
晚晴叹了口气:“那儿臣只能寄希望于母后,帮儿臣洗刷冤屈了。”
皇后苦笑道:“那你也要提供相应的证据,母后才能助你脱罪。”
晚晴一时犯了难,这要到哪里去找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