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啊。”王之平几乎没接触过这方面,努力在脑海里寻找有关这方面的记忆,最后说:“这个我知道,搞艺术的,不过主要画什么呢?”
林温年温声解释:“绘画分好几种,我是其中一个分支,主要负责漫画,把小故事用图画的形式展现出来,发布到软件上。”
王之平恍然大悟:“那好啊,和小裴很配,他有时候要画骨头,应该也算画画的一种。”
裴述清洗完餐具,拿纸巾把手指沾上的水擦干,抬起眼说:“老师,我没他那么厉害。”
“那肯定,”王之平附和道:“小林专业的,我们顶多算业余。”
王之平附和完,又对林温年说:“小林没事教他把骨头画好看点,你没见过不知道,当初跟着我搞项目,交的东西我差点没认出来,只有他自己看得懂,隔天你好好指导他。”
林温年想象那个画面,在国外的裴述和王之平面对面,随便指个部位两人都要沉默一下,没忍住笑了笑,应下:“好。”
吃完饭,三个人一起回酒店,下午四点,他们在车站碰面。
这边温度还算高,林温年站在熙攘的人群里只穿了件薄棉服,丝毫感觉不到冷。
林温年和裴述的座位挨着,两人座。
动车启动,窗外景色飞快从眼前闪过,眼皮逐渐变重,他透过眼前那条狭窄的缝隙,隐约看到裴述的手伸过来,贴着他侧脸,把脑袋挪到他肩头。
裴述的手温度很高,那只手并没有很快拿开,而是维持这个姿势静静贴了片刻。
林温年靠着裴述肩膀睡了会儿,什么梦也没做,只偶尔听到车厢里走动的声音,乘务员推着车询问需不需要饮品。
等林温年醒来,已经快到站,车厢里没有睡觉时安静,许多人起身拿行李。
他缓了几秒,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大衣。
如果没记错,这件大衣的售卖价大约在三千多。林温年看了一眼旁边的袋子,来的时候裴述单独提着它,原来是装大衣的。
林温年仔仔细细检查好大衣有没有沾到什么,叠了一半,视线中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他手指。裴述说:“穿好,南华气温低。”
出了站,住的位置方向完全不同,不顺路,王之平临走前嘱咐道:“下周五,记住了!”
王之平对这个问题十分执着,两人点点头,站在街边,目送王之平,直到车完全消失在视线当中,林温年轻声说:“我们也回家吧。”
他的手放在裴述口袋里,因为身体原因,他手脚冰凉,在车里还好,到外面,这点温度很快散去,即使厚厚的外套也没办法让他暖起来。
裴述手背不小心碰到,后来握着没放开。
裴述的视线还在落在远处,整座城市笼罩在白雾之下,在下雪的边缘,路上行人匆匆,他收回目光,淡声“嗯”了一声。
冬天和什么最配。
当然是火锅。
林温年主动提出这次他来做。
回去路上顺便去超市买了一大袋子食材,觉得什么都容易、简单,这会儿从自信中脱离,林温年看着一大袋子东西发愁:“裴医生,你信我吗。”
主要是厨艺摆在那,不是随便可以改。
裴述开着车,深刻体现什么叫色令智昏,几乎没思考,吐出一个字:“信。”
林温年看着袋子里的东西,想到一个好办法,他戳戳裴述胳膊:“你在旁边指导指导我?”
他说完又补了句:“当做教你画骨头的报酬,这笔交易怎么样。”
都是一对一,价值完全对等。
路口是红灯,前面的车放慢速度,缓缓停下。待车停稳后,裴述放松下来,手搭着肩膀,目光依旧落在前方,没有转到旁边:“或许。”
林温年等待下文。
裴述面不改色:“要支付一笔额外报酬。”
林温年:“什么?”
“亲我一下,”裴述抬手点点唇角:“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