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虽然是为了救人,但女子浑身湿透被男子抱过之后,基本上也只有嫁给男子这一条路子可走。
但宋念稚不这么想,如果这一切都是有心人的阴谋,或是李怀风的人品欠佳,抑或是茹儿不喜欢,周回和宋念稚都不会让她嫁。
哪怕留她在家一辈子,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横竖她们都养得起。
可是还没等周回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李怀风便求他母亲上门来提了亲。
再一问周茹,她虽然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可看她满面羞红的样子,宋念稚还有什么不明白?
原来不是李怀风有心设计,两人反而早就认识了,李怀风是家中幼子,同周茹一样大,上头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虽然受尽了宠爱,性子却没歪,平日里虽不爱读书,但是心思赤忱,武功也不错。
以前周回还未考中状元的时候,时常冬日里在城门口卖字画,冻的手指生疮,周茹看了心疼,就自己想法子给哥哥治疗。
她跟着哥哥读过一些医书,就常常在不远处的山外头寻些草药,制成膏药给哥哥敷手。
有一次遇见碰见土匪劫道而手臂受伤的李怀风,他伤的不重,只是手臂上血流的多一些,周茹就用草药简单的给他处理一下并告诉他最近的医馆位置,两人也因此结缘。
后来周回成了状元,周茹也一跃成了京城贵女,在御史大夫老娘的七十岁生辰宴上又遇见了彼此,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李怀风觉得周茹清秀可爱,性子纯真善良,周茹也觉得李怀风相貌堂堂,又英俊威武,很能保护人,两人心中都有点意思。
要不是今天有周茹落水这一出,两人恐怕还要不少时日才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两家先交换庚帖订亲,等周茹过了及笄礼之后再成亲。
只是周回还接受不了妹妹这么快就要嫁人了,还苦大仇深的皱着眉头。
宋念稚见此有些好笑,弯着眼睛用两根手指按住自家夫君的嘴角像上提,周回眉头皱着,嘴却向上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逗乐了宋念稚。
“别皱着眉头啦,茹儿长大要嫁人了是好事,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周回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闷闷不乐道:
“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一眨眼就要被别的小子拐跑了,夫人,我心中难受。”
宋念稚叹了一口气,只好探头去够他的唇,期望能用自己的抚慰叫他开心些。
宋念稚一探过来,周回立即衔住她娇嫩的唇瓣,辗转碾磨,然后不满足地向里探寻。
最后得寸进尺地从唇瓣、脸颊、脖颈,一路来到身前,事情便朝着超过宋念稚意料之外的方向走去。
等宋念稚被放在床榻之上,攀着周回结实又骨骼分明的臂膀摇摇晃晃之时,才隐隐察觉到不对。
自己明明只是想亲亲抱抱心情不畅的夫君,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地步?
想要说话,奈何被冲击的支离破碎的喉咙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依照本能去乞求,去轻吟。
埋首于温软香玉之中奋力驰骋的周回若是知道,必然要低低一笑,不舍妹妹是真的,渴望妻子也是真的。
炎热的酷暑之后,秋天的第一缕风送来了微凉的寒意。
元元也越长越可爱,茹儿在家中等待出嫁,玉鸾小小年纪也已经才名远扬,日子这么安宁又平静的过着。
深秋的时候,周回突然变得越来越忙,京城的天空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压抑的雾气,连空气中都是紧张的情绪,让人心中不安。
宋念稚察觉到了什么,看着早出晚归的周回,眼中的担心渐浓。
可她问起周回,他只是简单地一笔带过,并不打算对多说:
“三皇子马上会有动作了,近些天你和茹儿鸾儿尽量少出门。”
周回让她不必担心,他会保护好她们。
第一场冬雨过后,三皇子造反了。
雨声拍打着地面,与轰鸣的打杀声交织在一起,像猛烈的琴声振的人耳膜颤动。只是这凶猛的攻式也只爆裂了那么短短一瞬,顷刻间就被准备充分的皇家禁卫军瓦解。
三皇子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皇家对天下的掌握,更何况又有太子、周回以及工部侍郎等一众心思缜密的官员做筹谋。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这场本来要血流成河的宫变悄无声息的就结束了,并没有太过惊扰京城之中的百姓。
宋念稚只知道夜间周回突然出去了一趟,还一脸淡定,便以为只是太子突然有要事相商,哪里想到是这么危险的事。
等到快天亮的时候,周回才回来,洗去一身尘土和凉意,才上床抱住迷迷糊糊的妻子。
“嗯……?你回来了?”
宋念稚还困的迷糊,带着浓厚的鼻音,软软的像撒娇,然后一个翻身习惯性的缩进他怀里。
“嗯,没事,睡吧。”周回低声道。
亲了亲宋念稚的额头,将人抱的很紧些,感受到怀中娇软的身躯,周回才渐渐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日一早,三皇子及其同党就被下了诏狱,等候发落,整个三皇子府也被软禁,任何人不得外出。
三皇子的女人们都吓破了胆,只觉得死到临头,三皇子谋反自己也一定会受牵连。
受牵连是一定的,现在只能祈求圣上仁慈,对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能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