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惊将手中的书卷起往她头上轻轻一敲“古灵精怪,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出去可不能这般说。”陆时惊又接着叮嘱。
陆时嘉嘿嘿嘿点点头道:“我只同二姐姐说了,不妨事的。”
倒是奇怪,惠宁长公主为何回去月华书院?
陆时惊想不明白,不过之前符司业同自己提过,书院创始人是先帝懿安皇后,懿安皇后又为惠宁长公主生母,想来惠宁长公主到月华书院倒也有理。
陆时嘉见陆时惊没在说话,便往她那边挪了挪,继续说道:“我见着惠宁长公主在与周祭酒、符司业在说些什么。”
见陆时惊扭头看她,陆时嘉连忙摆手“我藏得好好的,没听到她们说什么,也没被发现。”
陆时嘉这性子陆时惊真是怕了,见着人多的地方便要去凑热闹。
“我没听清她们说什么,但边上有一女子有些奇怪。”陆时嘉接过陆时惊递来的茶水,
陆时惊挑挑眉,“怎么个奇怪法?
“她戴着幕篱,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感觉身体不好……”陆时嘉捧着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看着不像是第一次来书院。”
“这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陆时惊倒是对陆时嘉的定论有些好奇。
陆时嘉挠挠头,“书院有几条路我老是走错,应珂也说那几条路是有些绕,可我看她和她那侍女都未走错。”
陆时惊是知道的,月华书院内的路四通八达,可有那么几条走错了便绕到其他地方去了,她幼时在月华书院也曾走错过几次,不过后来和柯玉殊走了几次就绕会了。
想到这,陆时惊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为确认,她开口问道:“那女子走路是不是有些一高一低的,需她身边的侍女扶着?”
“二姐姐你怎么知道?”陆时嘉有些惊讶,难不成是陆时惊故人?
陆时惊听她的话笑了笑解释道:“我与她不认识,不过见过一面。”
这倒得提及前些日子她去月华书院碰到的女子了,看着描述应当是同一人。
不过陆时惊倒因着这来了兴趣,她久在南安,势力也大多在南安,京中之事倒不甚了解。
这一遭倒也提醒她了,是时候将听风阁开到盛京了。
陆时惊心中一边盘算着听风阁的选址,一边拿了块糕点送到陆时嘉面前。
陆时嘉接过糕点,眼珠子滴溜一转,又想起来一件事。
陆时嘉起身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布包,献宝似的送到陆时惊面前。
陆时惊挑眉,接下布包顺势布包,只见其中是两本书,陆时惊拿起其中一本翻了翻,竟是自己苦寻许久的医书。
“这你是如何寻得的?”陆时惊面上是止不住的惊喜。
陆时嘉摇摇头,笑嘻嘻的道:“这可不是我找的。”
看她的模样,陆时惊也有了几分猜测,“是顾应忱?他倒是有心了。”
陆时嘉点点头,补充道:“前几日应珂拿给我的,说是让我代为转交。”
陆时惊想了想道:“待会去我书架上拿两本书,你回书院时帮我交给应珂。”
“啊,那可不巧,听应珂说,洁肤去朔城了。”陆时嘉看着陆时惊,试探着开口。
陆时惊不许她喊顾应忱姐夫,不过她还是想叫。
“不是送给顾应忱。”陆时惊拿着书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啊,那是?”说着陆时嘉悄悄将咬了一半的糕点放在一边,这糕点有些难吃,接着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这是送给应珂的谢礼。”陆时惊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拆穿她。
陆时嘉这才反应过来,唇角是压不住的笑,二姐姐说不用给二姐夫回礼唉!
陆时嘉脑子跳跃的快,这会竟是想到日后陆时惊与顾应忱再次成婚,粉粉嫩嫩小外甥女歪着头甜甜的叫她“姨姨”的画面了。
顾应忱是她心目中二姐夫的唯一人选,听着陆时惊的话,仿若她二人又和好如初了,自然高兴。
“在想什么呢?竟这般入迷。”陆时惊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一瞬间,陆时嘉想象中的陆时惊与现实的陆时惊交叠在一起,陆时嘉这才反应过来还没到那步,收了收笑插科打诨将这事翻了篇,总不能说想到她与顾应忱的事吧。
见她回过神了,陆时惊继续问道:“顾应忱去朔城了?”
“对对对!我就是要说这事呢!”陆时嘉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侧身同陆时惊说话。
陆时惊习惯了陆时嘉这般跳跃的思路,点点头便让她继续说。
“应珂说应忱哥哥是主动要求去的,还写了个折子将那些举措一一列举出来了呢。”
陆时嘉不关心朔城这事,最多是道听途说,可陆时惊手里的消息可不止这些。
朔城水灾,乍看不过是连日大雨冲塌了水库,可细究下来,那雨水并不足以将大坝冲塌,其中必有。
再者,朝廷前几日便开了粮库,可城外的流民却越来越多,今日陆三婶便约了几家夫人一同在城外设棚施粥。
陆时惊听着她的话,心中盘算着朔城这几日的情况,前两日沉月传来信,已派人去朔城送粮了,也帮着做些治病的事,想来局势不久便能安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