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句话跑了
腿脚各处看着都很灵活,不像是中弹的样子。
许小宝站在原地看着白羽的背影,没来得及细想,很快就被前面的队友给叫走了。
见人离开后,白羽绕了一圈回到自己侧翻的车前,从里面拿出外套披在身上掩盖住前面逐渐被染红的衣物,迅速离开这条混乱不堪的街道,然后在一个隐蔽无人的巷子角落里,掀起袖子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
那里面还埋着一颗没来得及挖出来的子弹,上面涂了狼人牙齿上分泌出来的专门对付血族的剧毒。
腹部和胸口也各中了两颗,都被他第一时间硬着头皮强制愈合了,所以几乎没有流什么血。
现下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浮现出淡红色毒纹,并有逐渐加重的趋势。
“唉......”白羽叹了一口气,这要是个普通人十有八九当场就寄了。
也是他从山洞醒来后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
此地不宜久留,他得赶快离开这里。
白羽没有就地处理伤口,而是在路口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别墅。
别墅里,夜苟没有像平时一样冲出来,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白羽来不及多想,立刻赶去了淋浴间,脱掉衣服,站在镜子面前观察伤势,身上总共中了五枚秘银子弹。
他直接伸手将埋进肉里的子弹抠出,然后站在花洒下冲洗伤口。
伤口这次没有愈合,毒液已经渗入血肉,暗红色的毒纹蔓延开来一大片,灼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逐渐难以忍受。
獠牙不受控制冒出头,眼睛变得通红,甚至后背已经开始发烫,有什么东西受到刺激鼓动着要冲出体外。
该死的,白羽咬紧了牙,划破的嘴角鲜血直流,愈合的速度明显变慢。
无论过去多少年,狼毒所带来的疼痛和虚弱仍然是最让他影响深刻的。
意识越来越沉重,身体忽冷忽热,白羽蜷缩在地上,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
冰箱里的血都喝完了,早知道该多存放些的,大意了。
幸好这会儿夜苟不在身边,不然很可能控制不住直接把他吸干。
背上的剧痛让白羽猛地尖叫出声,后背裂开的两道口子里钻出巴掌大的白色蝠翼,上面覆盖着雪白的绒毛,隐约能看到绒毛下面的淡粉色的翼膜,还有被包裹着的洁白银润的骨架,精美的像是一个艺术品。
这并不是最完美的形态,而是在漫长的休眠中力量被不断消耗的表现。
他当初身受重伤,为了不被那些人找到,躲进一处隐秘的洞穴休眠,用炸药封闭了洞口。
只是没想到几百年后,因为地壳运动导致密封的洞穴裸露出一部分在外面,张鹏的曾祖父爬山正巧摔了下来砸在他棺材上,血液唤醒了他。
那个年轻的男人临死之前还在挂念着留守在家的年幼的儿子。
白羽将他埋在了山洞里,然后来到他家。
他篡改了男孩的记忆,以哥哥的身份陪在他身边,等他长大成人能够自食其力的时候,抹去了他关于自己的记忆,又开始了独自一人的生活。
可能是因为重伤休眠太久的缘故,他发现自己对鲜血的渴望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人类的血液不知道为什么喝多了就会觉得有点恶心。
白羽开始不断回忆以前,疼痛让他的思维变得越来越迟钝,嗓子很干,浑身很渴,心里突然有点难过。
想到自己这几天好吃好喝养着的那头狼,现在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他想要他的血。
很想要他的血......
白羽跟随着本能跌跌撞撞往外走,可能是因为昨晚夜苟睡在这里的缘故,外面的气味好像浓郁了很多。
他一脚踏出浴室,就感觉脚底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低头往下看,地面上散落着很多衣物,他家是进贼了吗......?
刚刚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满屋子的衣服。
白羽一个不稳往下倒去,模糊的视野中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扑过来,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而是落入了一个滚烫湿润的怀抱,这气味很熟悉,是谁来着的?
是滚烫的血,好香......好渴......快给他——!
他一口咬在了夜苟滚烫且汗淋淋的胸口,咬在了肌肉上。
“嗯唔——”夜苟吃痛,但并没有推开白羽,反而抱的更紧,嘴里不停呢喃着:“医生,医生......”
白羽眼神透着些许茫然,没有感觉到那种刻在脑子里的血液喷涌而出灌满嘴巴再从喉管涌入灌满胃部的膨胀满足感。
而是少得可怜,他使了狠劲,用很大的力去吸,甚至换个好几个位置去咬,硬邦邦的咬得牙开始发酸。
为什么这个猎物的皮这么厚,血那么少......
白羽急红了眼,脸颊被泪水打湿,呜咽声和急促的粗喘,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