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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十四回上:观画追思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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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武太后将追云熹带进一处新的阵法之中。

虽说世间万物于万福永寿宫的阵法里,都保持崭新模样,且一点都没蒙尘,可追云熹仍能感知这里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闻不到有人居住于此的鲜活气息。

察觉不妥,追云熹问道:“此阵没有主人吗。”

惠武太后把他安置此处,刚要离去,听他问起便解释道:“万福永寿宫每住进一位太后,剑宗就会遣人在这座宫殿基础上,再建一层崭新阵法供太后颐养天年。二十七位天海皇后,再加上南摄政王雏焘的居所,一共二十八道。但此处是被我藏匿了九百年,其余人都不知晓的第二十九道阵法。”

丹士女子的手轻轻一拂,阵法更深处的宫殿显露出来。

香炉中的鸢尾花香薰被点燃,清冷气息瞬间充满整座殿宇,绵密悠长,惠武太后掀开帷帘,露出一面挂满画像的墙壁。

目光完全被这面墙上的三幅画像吸引,追云熹鬼使神差般走上前。

身后的惠武太后静静沉吟道:“我夫君临终前最挂念的,共有四人。除了我,还有女儿之外,剩下两人一是母亲龙德太后,第二个就是同母异父的弟弟——雷鸣太子追云熹。”

听到自己的名讳,追云熹心头一跳,侧身望向惠武太后。

惠武太后迎向他的目光,道:“雷鸣太子出生时,我夫君已有二十来岁的年纪。鲛人与人类相比,寿命差之甚远。等夫君白发苍苍,风烛残年,追云熹还是牙牙学语的柔弱幼儿。圣太后对雷鸣海一向虎视眈眈,必有开战那日。我夫君自知命不长久,才在死前尽全力把雏焘在人间拥有的特权,也一分不差给了追云熹。摄政王名号、参政权力、尊崇地位,还有同入太庙供后世观瞻的资格,一样都不能少。这座阵法也是我瞒着圣太后等人,偷偷为追云熹所建。可惜他不喜欢人间,此处空置都快千年了。”

“若他知道这份珍视,就会喜欢人间了。”追云熹听出这份已逝百年的牵挂,咬了咬下唇,半晌才如此答道。

“我夫君生前从没奢望兄弟团聚,他真在天有灵,也只会盼望追云熹能安然度过此劫。”惠武太后面无表情,追云熹分明见到她脸颊上迅速落下一滴如流星般的泪,“真诚对待亲人是他最大的好,也是他最大的错。”

不同于鲛人们容韵腻丽,丹士通身彰显出清正气派,令人眼前一亮。

与他们接触,就如一阵松风拂面,心旷神怡。

又许是辟谷的缘由,丹士们就连唇齿开合之间,也会呵出不沾红尘,遗世独立的冷意。

惠武太后虽为摒弃七情六欲的修行之士,她看向某张画像的眼神里涌出数不尽的思念,无法隐藏得住。

没出言打扰,追云熹默念道:她是不是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了,不然怎会在雏焘发难前就赶到,及时为我救场。

“也罢,我先离开此处,回去试试怎么解开雏焘的铃锁。”惠武太后回过神,收拾好情绪,露出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道:“此阵藏得很深,先安心休息吧光盈。等铃锁解开我就回来接你。”

等她离开宫殿,关闭阵法。追云熹陷入了难得的安静之中,他长久以来的紧绷情绪在瞬间舒缓,几乎累得要再次瘫倒。

余光看向这座为他准备,可他却从不知道的宫殿——

看得出这九百年间,惠武太后一直在打听他的喜好,并默默布置宫殿的每一处。

除了一进门就能闻到的鸢尾花香调,还有珍珠与珊瑚作为主要材质的精美摆设,大厅正中有一座永远喷涌流动供鲛人栖息的泉水浴池,书架则摆满各式各样的剑谱与图鉴绘本。

连那面墙挂着的画像也是极尽心意。

蓝发银眼的雷鸣女帝在最中央,柔媚可亲,玉质天成,极尽风采;追云熹存在太庙的画像被惠武原封不动请人再摹了一副,被摆在女帝左边。

摆在女帝右边的男子,尽管追云熹没见过,也猜得出他的身份。

女帝和追云熹的画像都身穿礼服,隆重无比,但男子只披一件薄而轻柔的黑色寝衣,托腮望着作画之人,笑得眉眼弯弯,星眸点亮诉不尽,全是对作画之人的深爱。

作画之人是惠武太后吗?

追云熹有些悲伤,对着这幅画像看了很久——直到窗外的正午渐渐转为夕阳,变成浓金与浓紫的双色暮光。

除从未谋面的异父兄弟外,画上男子还有个相当重要的身份。

女帝玉胧熹所生的第八代人皇——大名鼎鼎的“圣子”戚开,也是海族剑圣雏焘的首位弟子。

当时雏焘年仅两百余岁,刚成年就获得剑圣的名号。

他轻轻一挥,剑气直接从深海八千尺的岐源冲到天界,瞬间跨越整个人间,天界万米的层云被这所向披靡的剑气,划出泾渭分明的整齐两半。

自太古起就一直被万层云朵笼盖,高不可攀的天空霎时暴露在人海两界眼中,如撕下外衣的庄严神像。被无数双下界的眼睛凝视到的,可不仅仅只有神像被迫袒露出来的体与面。

雏焘那一剑让所有人看清楚——高高在上的诸天又何足道哉,其湛蓝本色不就跟大海一模一样吗?。

被这份恐怖力量震慑,三界不敢再对神文海的霸道行径指指点点。

雏焘风光无量回到兕方城后,便担负起养育新皇戚开的重职。

他看似尽心尽力辅佐,实则把戚开教育成了一个被后世描述为“离经叛道,性情偏激”的暴君。

初代人皇戚合与天帝桓昙之间,曾有一种不可细探的隐秘关系。

由于人皇万代一魂的特殊体质,前几代人皇在转世后,仍遵循着戚合对天帝发下的誓言:每一代人皇对天帝的爱,亦如人族的流转轮回。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恒如春去秋来,就算爱火因这具人类躯体的衰老熄灭,也必在骨灰中重燃。

可说好听些是前缘再续的痴情,难听点便是永世思想上都戴着枷锁,转世后的人皇不再有独立情感,也没有自我思想。

他们必须奉献爱,但不是去爱人族,而是去爱天帝。

戚开被雏焘培养成雄心壮志,半分理也不让的个性,怎肯居这种誓言之下。

被誓言所扰,戚开深受折磨和痛苦。人皇与天帝间的爱恋到了戚开这一代,完全倒为怨恨。

戚开抗拒着人皇灵魂的枷锁,公然叫板整个天族,他与天帝撕破脸面,发誓一定要破了那七世前的誓言,让人皇戚家跟天帝彻底一刀两断。

二人那一战是精彩至极,堪称震古烁今,可事后也落得两败俱伤的残酷结局。

天帝桓昙被戚开重伤,九百年到如今,还下落不明。

天界四宗本就局势动荡,天帝失踪后更是群龙无首,幸而有云宫掌门力挽狂澜,才将天界损失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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