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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十五回上:春蝶梦衷肠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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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光盈不假思索道:“你喊我就喜欢。”言罢,惊讶于自己说话如此露骨,轻咳了两下,赶紧别开目光。

夜行衣在腰上卡得太紧,追云熹努力挣开,他习惯了鲛人装扮,卸下这身衣服着实费劲。

但听戚光盈这么回答,他睁大了眼睛,随后又腼腆地垂下睫毛,轻声道:“那等我从雷鸣海回来,就和小满你一起去磐州。”

见他被不合身的夜行服束缚着,还在逞强。

戚光盈叹了一声,上前帮忙:“别急,还是我来帮你吧。凡间的衣服和海界的很不一样吗?”

戚光盈说完就贴了过来,追云熹又感受到他身上奇特的红光真气。

浮蝶的怀里固然也暖,柔如春季煦风;戚光盈却炽烈似火,烫得肆无忌惮。

追云熹不禁抿唇微笑,索性耐心讲起海族习俗——这是浮蝶知道,但戚光盈忘记了的事情:“鲛绡和水纱都是轻薄透明的,质地很像柔软鱼鳍。鲛人有鳞片覆盖,许多人连鲛绡都不穿,只戴点首饰。凡间的衣服形制太多,连那件白狗头套的袍子我也不是很会系。”

正说着,他的夜行衣完全脱了下来,仿若黑夜里悄然无声绽放的昙花,似云朵般呈现半透明的乳白色,腹部除了那道疤痕之外,还有一条漆黑小蛇模样的图腾,也蜷在伤痕旁边。

拂韵时期,戚光盈也给他洗过衣裳,替伤口换药;沉湖后甚至连追云熹真身不着寸/缕的模样也见识过了。

前两次是情急之下,而今成了追云熹主动宽衣解带。

戚光盈赶紧晃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些。又见对方一副习以为常,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他只好也缓下心态,不再别开目光,生怕显得做作。

宫殿逐渐安静,戚光盈突然惊觉他的心脏正不受控制地颤抖,咚咚声此起彼伏,正乱撞着往浑身泵血,连血管红光都失控地亮起来。

追云熹先是困惑地望了他一眼,又脑中一闪,担忧道:“昨天把那朵莲花融合后,你就一直气息不稳。要不要紧?”

戚光盈试了几次,好不容易把红光熄灭,身上烫人的温度终于慢慢恢复正常。

“不。不,我没事。”戚光盈又羞又臊,情急之下寻到个话题,加之从奉明琉璃寺开始就已经按捺很久的好奇心,问:“当初你假扮拂韵,怎么会想到用白狗头。”

追云熹放下心,回答道:“随便挑的。”

他竟真不知道。

“下次不要用白狗了。”戚光盈给追云熹也反哺回去一个凡间习俗,“犬神教的三种正色各有含义,白狗不适合你。”

“我不喜欢红黄颜色,才了挑白的。白色能有什么含义?”

他穷追不舍,戚光盈嚅嗫半晌。

瞥见桌上的一壶新茶,庆幸万福永寿宫里的东西不会腐坏。

戚光盈为追云熹沏去一杯茶,试图分散接下来的尴尬,说道:“红狗镇邪,黄狗殓葬,白狗抚慰。通常身披白狗头套的犬神教僧侣,被称为欢慰圣徒,也同时担任庙/妓身份,他们有一种通过阴阳合济,让六气充沛,从而强身健体的法门来布施信徒,借此传教。”

捧过茶盏,温度也恰到好处,追云熹刚喝了一口,听到这话立马呛到。

戚光盈上前帮忙收拾,动作娴熟地像是伺候过眼前人千次万次。

追云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

“我只和你。”

戚光盈神色奇特盯着他,盯得直到追云熹都不好意思了才把眼神收回来,伸手默默帮追云熹擦干喷在身上的茶水。

追云熹又轻声加了一句:“那夜我虽醉得男女不分,但从头到尾也是心甘情愿。所以……不要再为这道疤自责了,我看得出你很在意这道伤口。可你在我身边,其他伤口也许会痛,这里是再也不会的。”

二人休憩片刻后,追云熹有话想说。

经戚光盈询问,才知道自从离开雷鸣海后他一直奔波逃亡,吃饭也是草草了事。除了在畅园吃的几条烤鱼以外,这三日再也没进食过,饥肠辘辘撑到现在,只想吃点东西。

戚光盈连忙起身,向追云熹演示万福永寿宫的阵法该如何使用。

天界太后们辟谷,无需进食;但海族太后们仍保留深海里的饮食习惯,兕方城专门把万福永寿宫建造在“御湖”之中,就是为方便饲养从海底打捞出来,供太后们享用的珍贵海鲜。

御湖呈一汪深蓝海水的形态,波光粼粼如一块透彻天青冻,其水质独特,上到鲸鱼、乌贼、海蛇;下到蚌、螺、蛤蜊,皆能在其中生存得当。

海族崇尚食补,认为食用凶猛无比的海怪对于修行有大补的疗效。神文海有一种唤作“深海狩”的习俗,贵族们每逢十月份和四月份,就会结队成群前往四千米以下的海峡捕猎巨型海兽,之后再论功行赏,分而食之。

成年海兽被瓜分,幼年海兽则被进献到兕方城养在御湖之中。尤其圣太后这位全海最尊贵的女人,口味挑剔的很,哪怕离开神文海,但凡她想,就必须随时都能品尝到这种至上美味。

追云熹对普通海珍没兴趣,直接通过阵法潜入御湖。

他跃入御湖的一刹那,海怪就立马爆出痛苦凄厉的惨叫声,但惨叫也并未持续太久——只听沉闷水中发出“咔嚓”一声巨响,海兽骨头被硬生生扭断,骨头迸裂时的噪音犹为刺耳。

海兽瞬间断气,原本沸腾的血色泡沫也霎时平静,只剩“咕嘟咕嘟”的泡泡从水底缓慢升起,天青色湖水被凶狠暴虐的捕食作风染成妖异猩红色,发出一阵血腥的难闻腐味。

鲛人食性竟这般残暴,戚光盈深感震惊。也不知道追云熹吃了多久,只知他像条饿疯了的狼狗把御湖吃得一片狼藉。

当追云熹从御湖出来,神态却优雅得恐怖。海兽血液一点都没玷污他的身体,他从头到尾干净得离谱,腿上的白金鳞片像被雨水冲过的珠光釉彩,散出如珍珠柔和的色泽。

只有脸颊仿佛真被血浸过,透出微醺一抹红。

是夜,二人决定先睡一晚,养足精神,待明日一早去寻找女帝下落。

追云熹睡在宫殿正中央的方形水池里。

戚光盈想让他回床上,自己打个地铺应付了事,追云熹却坚持让戚光盈睡那张床。

不过作为报答,他要走了戚光盈那本幼时日志,也不肯翻看,就放在画像下方壁橱的抽屉里,认认真真保管好。

他们没有点灯,整座屋内陷入沉寂的浓黑之中。

躺在这张小时候也曾睡过的床上,戚光盈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便默默望着追云熹休憩水池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什么。

“小满,你为什么在看我?”他听到追云熹幽幽然问道,“不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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