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着的并不是她想当然认为去而复返的老妈,而是那个没说过几句话的沈翔。什么事啊?才郊游回来几天呢。而且,好像自己和他没什么私人交情值得他登门拜访啊……
吴祎卉来不及仔细探求这个谜底,她先忙不迭的低头看看自己,万幸,她的衣服……虽然是夏天在家穿的大汗衫和运动式的短裤,但穿得很周整,绝对可以应付临时见人。她松了口气,所幸不是那件自己最喜欢的大睡袍。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燥热才逐渐开始褪去。
沈翔盯着眼前睡眼惺忪的她,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雪白的大文化衫,天蓝色的运动短裤,露在外面的四肢纤细而修长,完全与她那张圆鼓鼓的脸形成鲜明的反差。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近距离打量她,原来她,有这么笔直、玲珑、清爽还带着点英气的身材。
“你有多高?”沈翔没经思考的脱口而出。
“啊?”吴祎卉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大中午顶着这么大个儿的太阳跑来,问自己多高?!
“嗯,你身高多少?”沈翔还是不能理解,怎么从郊游开始,自己面对她,突然会没有了原来的那种和她争争、惹惹她,看她炸毛、逗她玩的心情。为什么看见她,突然会变得慌张?会突然呼吸凌乱?又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知道她在干什么,而不受控制的跑来找她。
“1米66还是67吧。上次在我妈他们医院量的。你来问我身高的?”吴祎卉一边拉开大门请他进屋,一边奇怪的问着。
“不是。就是在家学闷了,出来溜达一圈,嗯,凉快凉快。”
“这个天?出来凉快一圈?”吴祎卉半眯着眼睛,看看窗外充足到睁不开眼的阳光。
“啊,其实,”说实话沈翔自己也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跑这儿来了,“我就是想休息休息。然后,想起你答应教我下国际象棋来着。”沈翔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一茬。
“哦。这样啊。好啊,我教你呀。本大小姐答应的事,从来不爽约的!”
“我可能挺笨的噢。你可要耐心点。”
“不容易啊,你不是一向都是以随便自居的自信人士吗?啥时候变谦虚了啊。”
“自信?我有吗?”
“当然啦。不过,你既然跟我学棋,那你是不是可以算我徒弟呀?你是不是该叫我师傅啊?”
“这个,要是你答应只有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师傅嘛,叫就叫了。不过不能乱讲出去。这点你答应的话,就可以。”
“可以可以。”吴祎卉恨不能藏到哪里去大笑,这个冷硬的家伙,今天是不是中暑了啊,这么好。
不能否认,沈翔相当聪明,因为他有很好的中国象棋功底,所以对国际象棋的悟性高到让吴祎卉从心里偷偷佩服。她拿出一手看家绝活,然后看着对手坐在茶几前冥思苦想。
吴祎卉轻松而略带得意的瞧着沈翔,原来他的皮肤并不是平常粗看那样的洁白光滑,其实他左边眉角有一颗小小的,几乎看不清的黑痣,还有他薄而坚毅的嘴边,也有那样一颗类似的黑痣呢。吴祎卉的眼睛继续没目的的扫来扫去:他左手的小指正无意识的有节奏的敲击着茶几的玻璃台面,这只手,看起来不像它的主人那么……生瓜。这只手比它的主人要活泼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