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到家了,总算又可以睡到自己小屋里的床上了。洗好澡的祎卉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真开心啊,舒服。
电话不合时宜的在这时响起来,祎卉听见妈妈接了电话,又听见她说:“请等一下。”老爸不在家,意思是我的了?祎卉不情不愿的穿好拖鞋,走到了客厅:“喂?”
“瞧我算得多准!你刚进家门没多久吧?”对面是李嘉琨的声音。
“嗯,算得准,都没给我留一点喘口气的时间。”祎卉反唇相讥。
刚刚准备走开的妈妈,听见女儿不客气的态度,又转身走了回来,在祎卉的肩膀上推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怎么说话呢。好好说话。”
祎卉朝妈妈扮了个鬼脸,接着说:“你们也放了?”
“没有啊。我们还有最后一门,正水深火热呢。等本大班长考完了,立马过来看你啊。我都想死你了。”李嘉琨不改以往的油腔滑调,亦真亦假。
“行行行。本人现在兜兜里没有大家的钱了,用不着跟我套近乎。”祎卉就从来没拿李嘉琨说的话,往心里去过。
“喂!你这么说,我会很受伤的。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想你吗?你就一点都没想过我吗?”在祎卉听起来,李嘉琨的口气仍然是开玩笑,但是,如果她能够看见李嘉琨现在有些气馁、有些发白的脸色,也许想法就会不同了。
“好,想。行了吧?本大小姐现在要睡觉了,你好好学习吧,考完了,我家大门向你敞开。”祎卉揉揉眼睛,尽可能保持头脑清醒的回答他。
放下电话,祎卉从沙发里站起来,左右反穿着拖鞋,打算睡觉去了。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这李嘉琨,还要唠叨什么啊?祎卉很不耐烦的再次拎起听筒:“你,说够了没?”
“喂?祎卉?”那边不是李嘉琨而是远在上海的沈翔,声音一如平常的宁静。
“噢,”祎卉的眼睛一下子就张大了,他,毕竟是完全不同于其它人的,“你怎么会打长途过来?”祎卉相当的知道,F大寝室楼里的长途,并不好打。
“我看看你安全到家没有。”沈翔继续说。
“哦,刚到。”从他送自己到火车站,到现在还不到三十个小时,祎卉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又实在不想放下电话。
“嗯。我在外面陪老爸老妈逛呢,买了张磁卡。你又困了吧?去睡吧。我十天后到家,回去以后去找你。”沈翔的声音还是轻柔而宁静的。
“沈翔,你跑去给谁打电话?出来逛,还忙着打电话啊。”沈翔的爸爸显然是在电话亭外面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是啊,你有急事啊?”沈翔的妈妈打着圆场。
“没事。我就问问,一个……朋友到家没有。”沈翔接过妈妈手上的包。
“朋友?”
“嗯,女朋友。”沈翔随口说着,给他们先通下气,也未尝不可。
“啊?你有女朋友了吗?你才多大?”沈翔的爸爸跳了起来。
“开玩笑、开玩笑。”沈翔凑合着应付道。并没有注意妈妈狐疑的表情。
看起来,的确时间还没有到,不是吗?顺其自然吧。
这个暑假,算是高三开始聚到人最全的一次了。连久未出现的陈力沛和郑剑虹都到了。
祎卉早晨一觉睡醒,发现窗外竟然已经艳阳高照,再看看床头的小闹钟已经指向十点正。祎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这下子要被李嘉琨骂死了,这十点开始的聚会,肯定是要迟到了。
冲进李嘉琨家里,他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扑克。李嘉琨朝着吴祎卉大叫:“宣传委员啊,你也有迟到的时候啊。说吧,准备怎么接受惩罚?”
沈翔从手上的杂志上抬起头来,眼神正好与讪笑着的祎卉撞个正着。没有任何意识的,他微微笑了下,她终于来了。
祎卉把注意力重新转到李嘉琨身上:“你说怎么办啊?我看你原来只是长得像,现在连个性也像黑猫警长了,以抓人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