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梦瞪他。
他靠过来撒娇,笑眸浅浅,说:“看,嘴都被你咬烂了。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谁叫你一天天只知道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你了啊?”他装无辜,样子下作又惫懒,十分地欠揍。
郝梦一肚子委屈又不好明说,只能淬他,他也不生气,躲开了,又过去和她坐个并排,涎皮赖脸笑推她:“你说嘛,让我怎么见人,好像都流血了呢。”
当时郝梦正在穿衣,被他一推,胸衣又没扣好,又想发脾气,回头一看他眉眼风流,可嘴上渗血,就不好再发作了。
只能穿好衣服,闲闲地跑去行政部给他拿备用药箱,从里面拿出碘酒来为他消毒擦药。
殷恒斜靠在沙发上,眯缝着眼看她,依然姿容风流,眼带春色。
他问她:“你说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
郝梦斜睨他,“你爱怎么见人就怎么见人。唇上贴个创可贴或者戴个口罩都成。”
——“那人家如果问我怎么弄的,我该怎么回答啊?”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温声呢喃,“是说被猫抓的呢,还是被小狗咬的?”
这人越说话越没正形,郝梦耳朵泛红、脸如同火烧云,咬着唇,只是用小拳拳捶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殷恒坐在她的对面,垂下目光,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上那一排淡灰色的影子,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阵怜爱。
他抬手去抓她的手腕,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你说我何曾对人这样纵容过。”
“谁知道你”
“哎——对你这么好,偏偏不知足,动不动就对我耍脾气。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凉拌也没问题。”
“你啊你——”
殷恒又想过来亲昵,然而,郝梦却轻巧一步退开,躲过他的吻,“谁信你的话才怪。你只会说好听的话哄人。我才不信你呢。哼——”
殷恒顿觉冤枉,“你说我几时哄过你。承诺你的事,哪样没办到。”
“我哪知道。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了。”
办公室光线昏沉,窗外的月亮朦胧,像虚幻的梦。
两人的声音在这样的夜,都染几分低沉和情/欲,听起来又异常地撩拨人心。
郝梦有她独有的可爱, 明明心都稀软一片,目光也是盈盈如水地看着他, 嘴里却是倔强得不行。
殷恒的手指按在她细嫩滑腻的白颈上,轻轻揉捻,配着情境哑声道:“梦宝,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郝梦闻言一愣:“......”对上他那轻佻和不够郑重的眼,总觉得他又在哄自己,“真的?!”
殷恒抬手拂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温柔吻上她的耳垂说“是真的爱你。比珍珠还真。”
郝梦的眸光流转,看着他睡衣微敞,腹肌线条动人,不由手指往下撩拨。
她清楚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顿时也兴起了逗弄的心思。
郝梦伸手将他脸颊往回推,“珍珠也分淡水咸水珠。说不定你的爱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恐怕对的我是最低等的呢。谁稀罕呀!”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看着殷恒迎上来的唇,她慌忙转身推门就跑,跑得比什么都快。
当时殷恒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小姑娘上辈子估计是个兔子,溜个没影儿。
低头看一眼自己,又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这人,把人火气勾了上来,又不管不顾地跑掉。真的是磨人的小妖精。
郝梦因为捉弄得逞,心情格外好,坐在车上对着阿州也是喘着气儿傻笑,缓过神掏出手机来,给殷恒发消息:“天太晚了。回家睡觉。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也挺一语双关,发过去没一会儿,殷恒就发过来一连串小猪撞墙的表情包。
最后还是关切地说,“到家发信息给我。路上小心点儿。”
当时郝梦就笑得不行,心里涌起一阵阵难言的甜蜜。
她知道自己是爱殷恒的,而且越来越爱,也承认殷恒此刻对自己的偏爱是真的。
只是......她不知道殷恒对自己是欲多一点,还是情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