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暮暮。”梁星渡脸上浮现鲜红的指印,有一种异样的凌虐美。他的神情很平静,抬起头,轻轻吐出几个字:“我喜欢你,暮暮。六年前我就已经告诉过你,只是你没在意。”
大脑像是无法负载这么多信息,复杂的情绪种种积累,梁佳暮变得语无伦次,她震惊于梁星渡对自己的感情,竟然……这么污秽。
“你喜欢我?哪种喜欢?”
所以她一直在对牛弹琴?他俩从始至终就没在一个频道上?
这是梁星渡第一次将自己的狼子野心暴露无遗:“想和你结婚,想照顾你一辈子,想把你锁在身边,不让你出国,不让你见其他人,还想……”
他声音低哑多了几分诱人的性感,梁佳暮怕他还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来,她忙地用掌心捂住他的唇,美目含怒道:“你怎么这么恶心?!”
梁星渡盯着她,颤了颤深黑的眼睫,瞳孔中似藏着深深欲海。梁佳暮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落荒而逃般爬起来,扶住庭柱一步一步踉跄往外逃。
可身后的人已经轻而易举追上她,兀自环住她的腰,任她挣扎捶打都不肯放开。
“梁星渡你这个疯子!”
“放开我!你真的疯了!”
“我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可以……”
“我让你觉得恶心吗?”
带着雾气的低语出现在颈侧,潮湿入骨,烫红了她整片雪白的肌肤。
“所以你才会出国躲着我么?还是因为那里有你放不下的人?跟他比起来,我就这么不堪,在你心里一点份量都没有?”
“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梁佳暮愤然到几乎要咬碎银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就算有又怎么样?你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
“暮暮,你是我养大的。”梁星渡的唇覆上她的脖颈:“没有人可以带走你。”
在梁佳暮看来,这个男人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彻彻底底的癫狂了,总是在说一些道德沦丧的话。
她之所以和他结婚只不过是为了让养母安心,再将他们彼此囚禁婚姻的牢笼,她这辈子不打算爱人,也不打算不放他自由,让他在形同虚设的婚姻中遇到挚爱无能为力,只能孤独至死。
她从没想过,她居然自设陷阱,自己打的算盘反倒正中他怀。
他被结婚誓词套住的同时,她也被他锁住了。
愚蠢至极。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用力挣脱,他的手臂被挠抓得鲜血淋漓也没有松开:“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你收回那些话……”
我们也许还……
吻忽然止住了,耳畔的轻笑声响起:“暮暮,你说过的,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我说过的话你也要牢记在心,记不住没关系,我会一遍一遍说给你听,你总会记住的。”
梁佳暮觉得,自己真不该挑衅他的,六年过去,她都快忘了梁星渡是一个隐藏的反骨,正因如此,才没有什么事是脱离他掌控的。
那时她突然出国留学,已经是突破的例外了。
“第二遍,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想认识你。”梁星渡撩起她的发梢:“要听第三遍吗?”
梁佳暮再度怔然。
她从没想过,竟然会是那么久之前。
不,她根本觉得难以置信。
梁星渡怎么可能……
“你明明那么讨厌我,恨不得我滚出这个家,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那些年,她总是跟他反着来,她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抓到机会就欺负他,仗着自己深受宠爱经常使唤他。他应该讨厌她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没有人会喜欢她的任性,正因为任性,她吃了不少苦头,就连她都讨厌曾经的自己。
“暮暮。”他柔声唤她,将她抽离的意识一点点拉回。他将她转了个方向,捧住她的脸:“你或许还是没听清楚,这是第三遍,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心里响起了一道声音,它告诉我,要接近你,认识你,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命运相同,而是因为命运注定,我们必须纠缠至死。”
“失去双亲的孩子比比皆是,但我唯独选中了你。”
梁星渡重新吻上了她的眉心,烙下一个滚烫的唇印。他压低嗓音如夜色中的幽灵,令人毛骨悚然。
“我们的相识不是意外,是我精心设计的一场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