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但此刻我顾不上其他,只起身,朝离去的许卿歌那边跑去。
尖锐的匕首出鞘,因为跑得快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朝前我扑了出去。
许卿歌在千钧一发之际拦腰抱住了我。俊美的脸庞还保持着后怕,但就在下一秒。
视线往下,落在我右手上那把小刀。他的眼神变得有趣起来,勾着嘴角把我扶正后看着我手里的刀,目光凌厉的质问般看来。
不,并不是。我急于证明而向后藏了藏的动作更显心虚。所以到最后,我索性握着刀,朝他递去。
“解决,我们需要一个解决的方法。”
狭长的眸带着浓密的睫毛掀起,他嘴角勾着一抹邪气的笑,眼睛却冷若冰霜的。
下一秒,夹带着凛冽的风一把寒冷的刺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他手持平稳,甚至连一丝丝颤抖都没有。
我看着他,而他直勾勾盯着我的脖子,涌动起的情绪隐忍却又痛苦的:“你总是要划清界限,你有没有想过...”
我看着他,轻轻侧了下头。刀刃无比的锐利,一下子就见了条细长的血。
他的话也随之戛然而止。
血色在他眼底烙印,渲染起眼底的怒火。蓝眸涌动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难以言喻,就好像是被人掏空了心脏,一呼一吸间,都喘不过来气。
我看着他俊美的脸庞,闭上眼睛狠下再头一歪。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却有血肉被割开的声音,我能感觉到,离我很近。我睁开眼。
“滴答,滴答”鲜红的血液顺着许卿歌包住刀刃的手掌滑落,在要触及白大褂污染的那一秒,他收了手。
“你受伤了!”
他垂着手,仍由血往下淌。
我摘下脖子上的丝巾,牵过他的手死死包住,但是这只是缓兵之计。我不懂他为什么要用手去接刃,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我带你去包扎!”
缝合科内
“嘶,伤口这么大,得缝针才行。”
丝巾已经被血染透,掀开来下的伤口血肉模糊。但幸好不是很深,没有见骨。
“医生,请你帮他缝针。”
医生把一瓶碘伏倒在许卿歌的伤口上,他闭着眼,剑眉轻轻蹙起,白皙的额头沁出细汗。
伸手,包住他放在凳子边上的手。
“有点疼,忍着点。”
简单的消毒后,医生得把麻醉针打在伤口上,我看着那尖锐的针头,皱着眉看不下去的偏了偏头。
掌心却被一阵翻转,我感受到了温热的温度。
凳子边上那双手,十指紧扣。刚好同他的视线撞上,因为忍耐他的眼底猩红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缝合过程很快,医生交代了些注意事项离开。整个缝合室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又一次,主动受伤。
“为什么?”
安静的缝合室内,我的声音回荡。
手心露出缝隙,紧闭包裹而产生的汗还温热的留存在手心里。
亮堂的灯在他眼下笼罩出一片睫毛投下的阴影,许卿歌缓缓睁开眼:“想还债不是只有一种方法。”
他的视线转变成直勾勾的,赤裸裸的落在我身上。暧昧又意味明确的上下打量了我。
不会,他不会那样做的。
我否定的摇了摇头:“你想要的不会是这个。”
上一秒他假装出来的饶有兴致一下子散去。恢复冷冽,阴鸷的看着我,带着堕入深渊的气势。
“我们之间,算不明白。”
缝合室的大门被人推开,那人恰巧同徐志洲擦肩而过,徐志洲警觉的看着许卿歌,直到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安雀儿,你没事吧?”
徐志洲看到了我白大褂上沾染的血迹,硬生生把我转着圈上上下下检查一遍又问了句:“没事吧?”
我晃了晃头:“没事,你怎么会来?”
徐志洲把我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上面还保持着通话界面。应该是刚刚我拿口袋里的刀不小心划到了。
他晃了晃手机,然后挂断放回我的口袋里。
“那个人,是不是叫做许卿歌?”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徐志洲一定已经查过他了。
“你知道他与成芳阁有关联吗?”
我没有说话。回忆却把我拉回到那一年。
2008年,成芳阁内那些表面育人子弟实则违背人伦的法则以及残酷的惩戒揭露出来后。在五月十五日那天,全面覆灭。
“师傅和我说过一些,在被捣毁之前,成芳阁曾经遭遇过一场大火。”
撕裂的哭喊声,燃烧的火焰吞噬掉少年俊美的脸庞,那样惨痛的场面,好像又重新浮现至眼前。
“当年主要的两个创始人李某,张某。在半年内以此被处以刑法。”
“可我师傅怀疑,这么大规模的敛财。靠他们两个完全不可能,但由于毫无证据证明,直到他们被枪毙。”
那段回忆,就好像是一截木刺。不动时安然无恙,动时,隐隐作痛。
强烈的不安还是萦绕在心头,但比那更为大的是一种愧疚感,我闭了闭眼,点了点头。
“我同他,曾同为阁中子弟。”
徐志洲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那年后续搜索出来的阁中证据里就有些许变态老师对处以酷刑的孩童们在极致惊恐下拍的照片。
而那些照片,徐志洲看过。是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要破口大骂的程度。
“抱歉。”
静默的风吹起她乌黑的直发,她摇了摇头只淡然的说:“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
从听说再到初认识安雀儿。她都如别人给予她的评价一般,看淡世俗又冷漠无情。
在校品学兼优,工作时游刃有余,外人都看不到她的兢兢业业以及为了病人而熬的呕心沥血。
她的优秀总是伴随着质疑声。
“那小子来头可不小。”
幼时在阁中就有感觉到老师们就算再过严厉,也对这位少年格外不同。过去的安雀儿总受许卿歌的保护。
“国内百分之八十的经济大头都掌握在他手里。双亲早亡,硕大的资产落在他手里他不但没毁了,甚至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