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产业，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能做下来的。

“去年他买下了成芳阁旧址，更名为玲珑堂。”

我抬眼看向徐志洲:“那处不是被政府查封了吗?”

徐志洲眯起眼睛:“所以我说那人，他并非善类。”

有关于成芳阁的事情我不曾主动去打听，只是听说那地衰败后被政府收下，按理来说，并不会拍卖。

“我担心他此次来到你身边，是心怀不轨。”

我垂了眼帘，沉默起，不再接话。

休息了会，我去到南院，应该带萧婷去见一见那位沈先生。

陈凉告诉我，萧婷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大多数都是清醒着的。我来到她的病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萧婷闻声，回头看了过来。

“安医生。”

她身上的伤好了许多，但就是双腿还未恢复过来，她此刻撑着墙面刚要起来锻炼，额头上是使劲发的好些汗。

我赶到她身边，搀扶住她:“双腿因为机能而短暂的失去提动性，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萧婷笑笑，顺势着手搀扶起攀着我:“你说的也对，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

扶着她回到窗边的飘台，那边阳光正好，金灿灿的暖阳照射进透明的玻璃落在光滑的白瓷坐板上。

我从兜里拿出汗巾递给她:“擦一擦。”

她的脸色有了些气色，在阳光下这么一晒有些红彤彤的:“谢谢。”

“有关于沈听，我们找到他了。”

擦汗的手停止住，她迟缓住几秒后落下手看了过来。

“你们.....你们找到了?”

阳光下，她的眼睛明亮。

“你还记不记得，沈听?”

手心的汗巾被她攥紧，向外扯着边角，没一会汗巾的边角线松了些。

“我好像有点印象...是我跟你说过的，对吗?”

萧婷迟疑的询问看来。

我点了点头:“他可能死了。”

松了一口气，她的胸脯深深的起伏然后泄了气。

这是她的下意识第一反应。但维系的很快，她立刻抬头看来，浑圆的眼睛瞪大。

“死了....?”

我看着她:“我们需要你去认领。”

警局门口

我拉开车门，把后备箱的轮椅展开，搀扶着萧婷往轮椅上坐。

她抬眼，看着面前这幢偌大的楼，有些呆滞的一直看着。

我把毯子盖在她的腿上，遮严实后:“有些冷，小心着凉。”

门外早有等着的小警官。

“安医生，徐警官在里面等你。”

萧婷视线触及警察时，瘦弱的手指痉挛的攥紧膝前的毯子。

“你先进去吧。”小警察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她垂着头，整个身子都颤抖的不像话。

我来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她用力到绷紧的手:“没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萧婷抬头，紧紧看着我，而后缓缓的重重点了点头。

起身推着萧婷往里面走。

停尸间外，萧婷的呼吸随着越往里走而越发的急促起来，她低头看了眼她，她的脸色孱弱的很。

“没事吧？”

萧婷看着前方只轻轻的摇了摇头。

到了尽头目的地，徐志洲站在门口，按我的吩咐，他穿的是便服。他朝萧婷敬了个礼。

“感谢你的配合。”

特制的门在未开启的状态足以抵挡里面寒冷，但萧婷此刻在门外，似乎就已经被冷的瑟缩颤抖的停不下来了。

我蹲下，担忧道:“还可以吗？”

萧婷颤抖着，深吸一口气镇静着动作：“嗯。”

“尸体在里面，跟我进来吧。”

亮堂的白炽灯照亮整个停尸间，除了白色，这里似乎只剩下冷冰冰的银色。

徐志洲停在银质的停尸隔前，找到了相应的编码，手落在上面拉开的挂钩上，回头看着我们。

“尸体面容损毁严重，做好心理准备。”

我把手搭在萧婷的肩膀上，想要说些什么时，就只听见小小的一声:“没事，你打开吧。”

划拉——拉开屉子，尸袋被包裹在尸袋里，徐志洲拉开拉链。

一张脸，完全没了五官的痕迹，能看见的是，被打成了肉泥的样子，很难想象他生前遭受了怎样残暴的殴打。

萧婷抓住我的手，看着我道:“他的大腿内侧有一处纹身。”

我抬头看向徐志洲，他点了点头。

“是的，他大腿内侧有一处黑鹰纹身，只是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萧婷呼吸一窒，眼睛瞪大，恐惧爬上她的眼眶。

我下意识的喊她:“萧婷...”

“不要！不要过来！”

萧婷目无焦距，她的面前似乎有什么她最害怕的东西，她推嚷着。

“怎么办啊，李妈，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我看着萧婷:“谁，杀的是谁？”

没有得到回答，一阵抽搐，萧婷晕倒在了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