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清醒。因为那些纠缠着,不断折磨着我的,往往是最亲近我的人和物。”
“可能到如今,我都无法面对这些。但我已经找了一个我必须持之以恒的东西。那就是无论是什么,都要往前。”
徐志洲看着我,认真的听着我说完这些。
两秒后,他笑了。“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那么,继续并肩作战吧,我的战友。”
徐志洲恢复那样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把子粗鲁的揽过我的肩膀,好兄弟歃血为盟的气势似的。
我听着他中二的措辞,嫌弃的推开他。
…
南江分局局长室内
“安医生,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明确的和你说过了,这是上头下达的命令,我们必须要做到的就是,服从。”
屋外风起帘布,掀起的阴影霎现霎灭,恍惚间如同忽明忽暗的烛光,似人非人。
“胡馨与这单案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您现在把这单案件移交给其他分局的同事们前,有没有考虑过疗程是否还能继续下去?”
局长脸色沉沉:“我还是那句话,无条件服从组织安排。”
起身,我把脖子上的警察证拿下:“如果是这样,我卸任。这个心理医生,我没办法继续干下去。”
局长:“安雀儿,你不要这么任性!”
我站起身,看着光明晦暗处的局长:“我只做对的事情。”
转身,我离开的脚步突然停下,又重新转了回去看着他道:“她去徐志洲一向都意气风发,而我第一次见他这么自我怀疑。”
——
直到安雀儿离开,局长室内乃至整个警局都默契的陷入一种安静。
“叩叩叩”
“进。”
“许局,有什么吩咐?”
“把三年前那份档案发给安医生。”
——
刚准备启动车子的我手机收到一条邮件响了一声,我打开手机看了眼。完完整整的看完后,我开车前去找徐志洲。
“你怎么来了?”
徐志洲放下手里的活,朝我走来。
“我有一些关于三年前那单案子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我们又没有档案,怎么...”
徐志洲的话戛然而止,然后看着我有些迟疑不肯定的:“难道你手上有?”
我笑着晃了晃手上的手机。
两人坐在阴凉的树荫下。
看完一遍的徐志洲把手机递了回来:“最后下了判决的关键竟然真的是陈辛的亲口指认。”
在案件的开头,并不是没有陈辛的口供。但后面是完全推翻的证词,她亲手指认陈伟分尸且抛尸的场地。对此,陈辛的解释是,她良心实在过不去。
根据卷宗:“法医鉴定致张月死亡的伤是后脑勺的圆形伤口,那是一种圆口具有一定重量的工具。但判决下了之后,都没有找到那导致致命伤的工具。”
那么一个连犯罪工具都没找到的案件,亲姐姐大义灭亲的执行了自己的弟弟。
徐志洲看着我:“你想怎么做?”
我看着远处:“重新会一会陈辛。”
重新回到村上时,看着远处那家酒店依旧完好无损的屹立在那,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的攥紧了些。
“走吧。”
陈家大门像第一次来那样紧闭着,但他们走近后才发现,门上锁了把大铁链,徐志洲回头看了眼我,而后抬手敲门。
显然,没有人回答。
“难道他们是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