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的推了推我的胳膊,温暖的余晖经过车窗撒在我的脸上,我抬手遮了遮。
“你醒了?来看看,喜欢哪一套。”
秦舒把挑选好合适场合的礼服摆在我面前,我看了眼,都差不多,选了件白色的鱼尾服。
在车上的换衣间换上了礼服和戴上了珠宝。
走出换衣间时,秦舒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杂志。注意到后,抬眼看了过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然后和煦的笑着说:“很适合你。”
起身,他朝我走来。直到他的手递来,我才发现,他递来的手,有一枚面具。
“试试。”
是个漂亮的黑色狐狸面具,金边镶框,流光溢彩。
我推脱着秦舒帮忙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秦舒径直抓住我的手,不容拒绝的说:“很快。”
我便仍由着,细条的绳系上,垂落隐藏与乌亮的发丝间。
车子停顿,朝我伸出手,我看到他的手上也有着一副和我相似的白色狐狸面具,却是拿在手上。
我把手放在他掌心,走下商务车。
山庄在密林之中,此刻天色已晚。周围的树影笼罩着明灯光亮的山庄别墅,倒有几分割裂感。
“秦总,请。”
门口的服务生恭敬的朝秦舒颔首后,示意看向看门的人,缓缓的推开沉重的雕花檀门。
昏暗迷离的灯光里,人们因声响回头看来,厅中的人们,大多数都是佩戴着面具,剩余一些没戴的,都是男人。
秦舒感受到安雀儿的走神,抓着她的手捏紧握在手心了些。
“秦公子,可是从来不见你带女伴的。”
一位中年男子搂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伴打趣说着走来。
秦舒客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来英雄也难过美人关啊。”
那男子说话颇为意有所指且又猥琐气的,我抬眼看了看秦舒,他的表情虽还那样维系着微笑,但眼神却已经冷了下来。
“吴总,今日的主角不是我,你倒也不必如此恭维。”
早就听闻秦舒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有脑子没情商,现下这么突然见到这一面,倒还有些吃惊。
面前这个吴总虽然很不爽,却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两人面前。
灯光突然一暗,唯一的光线落在前方的台上。一个带着面具的主持人走了上去。
主持人说的一口流利的英文,从场子上来看,我才发现,面具之下的人们,大多数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Enjoy it to the fullest,everyone”
场上的灯光一变,变的迷离让人迷醉起来,缓缓流淌出来的是慢悠悠的爵士乐。
秦舒抬手带上面具,朝我伸出手。
周围的人们默契的找到了自己的舞伴,拥着彼此迈着华尔兹舞步。
这样子难以看清的视野里,秦舒看着我的眼睛依旧那样炯炯有神,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中,那样坚定不移的看着我。
人们交错,相拥的姿态交叉缓步在两人视线内闪过,我伸出手去,被他紧紧握在掌心中,温厚掌心传来的热度伴随着他微弯的眼睛,我看着他,跟着笑了笑。
“放心,都交给我。”
不得不说秦舒是一个人优秀的舞伴,他引着我略显生疏的姿态,慢悠悠且逐渐自在的一点点摸到似乎与生俱来的天赋。
音乐猛的变的快速起来,舞池中的人们开始交换舞伴,场面变的有些混乱起来。秦舒在一个人撞到我肩膀后揽住我的肩膀想要离开这里。
突然有一阵力推着我向前扑去,我一下子往由酒杯堆砌起来的高脚杯山跌去,在那一瞬间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只得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却擦手而过的白色桌布。
舞会的灯光迷幻,眩目。五色交织起来的带着神秘色彩光线落在那人身上,面具之下是一双黑色如墨的桃花眼。
意料之中的跌倒没有到来,我的身子被人几乎抱在怀中那样落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我睁开眼,心有余悸的看了眼还完好无损的杯山,下一秒意识到我还在人家怀里后连忙挣扎着出来说了句:“谢谢,抱歉。”
那是一个白色的小丑面具,我看到的第一眼有些被吓到,但那双眼睛却漂亮的让人忘却残存的余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重新站起来又说了遍:“抱歉。”
这里闹出来的动静不大,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意外,但秦舒倒是先走了过来,他抓住我的手从头到脚看了我一遍后说:“雀儿,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
注意到对面站着一个人,秦舒意识到什么后把我的手腕握在手里垂下去然后朝那人说:“谢谢你,怎么称呼?”
我皱眉看了眼被攥住的手腕,因为秦舒提及询问姓名而也朝那人看去。
白色半小丑面具遮住男人的半张脸,尖锐锋利的脸庞在灯光下透着雪白皮肤肌理,一双墨黑的眸,透着不寻常的光彩。
闻言秦舒的询问,他勾起绯红的嘴角,那双墨黑的眼睛划过一丝冷漠的情绪:“举手之劳,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