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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偏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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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一束樱红之光升起,澜婴百步瞬移,倏然消失在奚恨水的法阵之中。

赵弦心下一惊,正欲追随澜婴而去,却被奚恨水抬手设下一道结界,将在场所有人连同她自己都困在其中。

先前澜婴还在斟酌,若是留下万斯翦会有何种后果。他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又能对别人的因果造成何种干扰。赵弦会不会小题大做,过份焦虑了些?直至看到尸女奚恨水帮万斯暄抓了他,这才醒过味儿来。原来,万斯翦是六年前参与龙鸣宴,唯数不多到过困龙渊的人。至于他为何没跟苍龙缔结契约,个中原由看来得让他亲口说出来,才能大白于天下。但是此刻的直觉告诉她,若不护好万斯翦,必将生出一档子祸国殃民的恶事来。

澜婴套了隐身符,尾随着万氏兄妹,一步一步往石阶上走去。这条金石阶梯每一台阶皆是悬空而造,互不相连,看着像一条金光闪闪的飞升之路。但越往上走光线越发晕暗,越往上走地上的尸体就越多。不用想,全是跟着万斯暄从苦绝逃出来的人,尸身还没凉透,新鲜得很,有的四肢还在抽动。

路这么陡,上去了又下来,现在又要上去,万斯暄真不嫌累?

澜婴可以理解她收服苍龙的渴望,但不能理解她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大哥,手上的缚魂引绿光更加明显了,在黑暗中像焚着万斯翦的一圈鬼火。

他们总算来到了最顶上的大殿——困龙渊,而此处却让澜婴匪夷所思。

地宫的最顶端,没有任何建筑,只有左右各一根破损的浮雕大灯柱。左边雕虎落平阳,右边刻龙游浅水,灯火早已熄灭。

两灯之间有一银灰色透明屏障,是一层薄如蝉翼的结界在流动。结界之中,横七竖八摆放着九口棺材,个个刷满乌漆,无依无靠悬空渊潭之上。只最远处的一口棺材上阳刻着五爪金龙,在黑暗中流窜着金色光晕,将渊中照得有些明亮。

这些棺椁中仅有两具是完好无损的,其它七具已被人暴力撬开,棺身上处处可见各种武器留下的痕迹,棺内空空如也。

而棺椁之下的一片浩瀚无垠的深渊中。黑魆魆的水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各式各样的断首残肢堆积着,没有衣衫,没有血肉,白花花的全是骸骨。

苍龙不过被封印在此地二十余年,这些骸骨在深渊之中已堆积成山,到底让多少人为此断送了性命?

澜婴不免扼腕叹息。

万斯暄忽然停下步子,澜婴赶紧躲到灯柱之后,她娇小的身板儿刚巧能被挡住。幸好万斯暄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女流,这一路上来根本没有听见异响。

“听说当年皇兄可是得了鲛王相助,过关斩将,一路闯进了困龙渊,对此地可是熟络得很。若非遭人暗算而死,苍龙早就成了皇兄的囊中之物。怎么今时今日,却不知道如何破结界,挑哪口棺材?你睁大眼睛看看,此地死了多少人,难道你能看着皇妹身死,也不管不顾?”万斯暄半带嘲弄,半带生气地说。

万斯翦有些激愤道:“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站在一地尸骸之上,毫无悲悯之心。这些人都是我西辕子民,你们将苍龙的消息遍布天下,让更多的人以性命为此试错,当你们的垫脚石。如此德行,就算让你见到苍龙灵君,也缔结不了契约。”

万斯暄勒紧绳索冷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哥哥这话倒显得生分了,还真是不怕伤了彼此的兄妹情谊呢!这些人觊觎权势地位,死不足惜,没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逼他们进困龙渊!”

直到万斯翦全身发抖,样子看起来就像要被撕碎了,才松了手上的力道,“这诏令可是西辕的一国之主,咱们的父王颁下的,怎么在你这里就成了妹妹的不是?难道要我放着唾手可得的天下不要,便宜了万斯屠那个狗东西?凭什么他一个骄奢淫逸的无耻之徙,就能得到父王的垂爱,而我就只能下嫁给一个只有半张脸的莽夫宫战?凭什么就连一个莽夫都可以瞧不起我,从来不曾给过我好脸色?难道因为我的生母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婢女,而你和万斯屠的母亲却是高高在上的王后?”

万斯暄满腔怨气,一腹恨水,终于在自说自话下爆发了。她指着一地尸体,怒道:“身份卑贱就应该死,替王后去死?你们谁对我母亲有过丝毫悲悯之心?这些人跟她有何区别,同样是为人所用,死得其所罢了!”

这娘儿们哪来如此多的歪理邪说?

澜婴听得耳心发闷,但碍于万斯暄手里的缚魂引,怕她莫名怒发冲冠,一用力把万斯翦的魂魄给勒散了,所以没敢轻举妄动。只是蛰伏在暗处,像猎豹一般静静地观察着二人的动静,等待一个瞬杀猎物的时机。

估计是经历过一次死亡,万斯翦反倒是没那么怕缚魂引。他语气平缓,仍然一副兄长管束小妹的姿态:“你我虽同父异母,但为兄从未低看过你。王后乃武将出身,自是不拘泥世俗,从未将你生母当作是她的婢女看待,每次出征都让她随军而行,还嘱咐我等不可将身份之说挂于嘴边。当年,血域魔人意图攻占银砂城,杀光全城的百姓,将银砂城变作为他们的修炼魔窟。王后领兵十万前去拒敌,却是顾了阵前杀敌,顾不了后方百姓悉数中毒,不治而亡。你母亲留守城中,将解药挨个分发给中毒的百姓,自己却因中毒太深,无力回天。她的一片丹心天地可鉴,那是以身殉国,怎么在你口中倒成了含冤而亡?你是公主,岂能连这般浅显的事理都不明白?”

“公主?我这个公主的身份,分明就是父王看在她做了王后的替死鬼,才施舍给我的。还惺惺作态地追封她为永安夫人,什么永安,是昭告天下,此人永远安息之意吗?”万斯暄的怒意越发激烈,再次收紧了了缚魂引,连着万斯翦的绳索刹时燃起幽幽绿光,业火顺着捆绑的方向,一直绕着万斯翦烧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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