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完完全全转变为一个好学生,听起来真是好笑。
木哲看见对面教学楼下的花坛边,雍沉和一女生在谈笑。
女生抱的作业本摔了一地,雍沉俯下身帮忙捡起来。
女生的名字,木哲知道,白蔹,和蒲桃关系还不错。
身后突然传来阿归的声音,“怪物,原来你在这呢?”
阿归还是幼时的光头模样,以前小时候姑婆不怎么管他,他自己也是怕麻烦,不想打理,现在早已习惯了光头,只是冬天有点冷罢了,夏天洗脸的时候顺便把头揩一下,洗发水的钱都一并省了。
用他的话说,他的光头只会为喜欢的人留头发。
每次余理听了就会补刀,“要留到长发及腰吗?”
阿归就被自己逗乐了。
木哲眼皮一抬,看着楼下乌压压的攒动人头,眼神清暝。
阿归笑得贼兮兮,“沈海那玩意儿又找了些好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
“就……就那个啊。”
“操,你直接说。”
木哲睥睨楼下的雍沉笑眉笑眼地帮着白蔹将一大摞作业本抱进教室,十分殷勤。没有多余的心情和阿归打哑谜。
阿归被震得一跳,瞅着木哲冷硬的脸,只好开门见山。
“就是毛片啊,很多种类,什么外国的内陆的,什么技巧解说,什么sm,什么角色扮演……”
木哲斜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掠过。
“……”这是要还是不要呢?
回到教室,木哲一进门就看见雍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白蔹坐在雍沉的位置上,两个人嘻嘻哈哈,谈得火热朝天。
其实很简直,没有人敢坐在木哲的位置上,那无异于与虎谋皮,撒野找死。
能想到这个办法的只有雍沉,敢坐在木哲位置上的也只有雍沉。
木哲的脸色很黑,过去一把拉起雍沉。
雍沉来不及怔忡,就被扯得老远,踉踉跄跄好几步才站稳。
白蔹微微圆润的可爱脸蛋上十分惊慌,“副班长,你别打班长啊。”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他了?”
木哲狠狠地扫了白蔹一眼,“滚回去上课。”
“可是……还没有打上课铃啊?”白蔹小声提醒。
“你听不懂吗?”木哲沉声。
白蔹窘着一张红脸,急急忙忙地绕过木哲走了。
将雍沉扔回他的座位上,木哲戾气未散地坐下,周身环绕着一股冷意。
教室里的众人都屏息以待,不敢多言。
雍沉很是生气,指着木哲的脸,“你抽什么风啊?一天到晚黑着一张脸,你是黑无常吗?”
“你给我闭嘴!”
“操。”雍沉翻了个白眼。
下午放学后,教室里的学生大多走光了,只有木哲坐在位置上,将雍沉堵在逼仄的小角落里坐着。
雍沉有些莫名其妙,歪着头一个劲问,一边还作势假装揎拳捋臂要打木哲。
“木哲!你抽什么疯?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吗?你堵着我是想和我干一架?不要以为我是斯文人不和你动手,你就这样嚣张狂妄吧!我告诉你,我雍沉还没有怕过谁!”
木哲垂着头摆弄手机,一言半语都没有,充耳不闻。
雍沉一摔自己桌上的书,如锥的目光直刺木哲,气愤难平。
“你到底想怎样?你说!这样拘着我几个意思?”
木哲抬头,眼皮一掀,眼神里透着无尽无休的审视,嘴角哂笑冷冽。
“白蔹是你女朋友?”
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得雍沉哑口无言。
看着雍沉缄口不语,木哲顿时心生寒意,夺过雍沉手里准备再摔一次的语文书,眼里腾起火焰。
凛然,“老子问你,你女朋友是不是白蔹?”
雍沉能感觉到,木哲这一次好像没有开玩笑。
他惊恐莫状,脑子就有些瓦特。
心想老虎的皮要顺着摸,嘴一顺溜就脱口而出。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行了吗?”
“什么?”木哲一脚踢在雍沉的椅子上,胸臆里的火熊熊燃烧而不可灭,“她是你女朋友?可以啊,你小子有能耐!”
雍沉见这状况,察言观色,立即改口。
“不是不是!我没有女朋友!”
“到底有没有?”
“没有没有!真的!谁骗你谁断鸡儿!”
木哲死死瞪着雍沉,足足有一分钟。
过了一会,才淡然地站起身,“记住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