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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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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会游泳,是身上那残留的恶心印记,令他在太阳下,甚至众目睽睽下,大庭广众下不敢露出来的。那甚至是要他的命,让他死一般。

雍沉没再管陈绪风,又在水里扎了几个跟头,游得很欢畅,水里的他逃离了夏阳酷暑的折磨,浑身轻松。

他本来打算要裸泳的,不过陈绪风跟来了,他就不想脱了那仅剩的裤衩,陈绪风和他仿佛永远隔着一个东西,朦朦胧胧,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赫然想起一点,雍沉朝着陈绪风,道,“我有点疑惑,你生日那天为什么只请木哲一个人?”

雍沉在桥下的阴影里,水在他身下荡。

陈绪风缓然走到桥下,坐在河滩边,一手支起下巴,看着雍沉,眸子暗黑。

“你想知道吗?”

“你说我就听,你不说也就算了。”雍沉假装不在意。

陈绪风面目冷冷的,却笑了,“你明明很想知道,很想知道为什么我只请木哲一个人,很想知道你醉了后我们谈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狗屁!”雍沉辩解,“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很简单,我现在住的房子曾经是木哲的家。”

陈绪风盯着雍沉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叫他一个人来,或许是想羞-辱他,刺痛他,或许不是这样,可是你去了,一切都打乱了,都乱了。”

“你什么意思?”

对于陈绪风的家是木哲以前的家这一点让他的确很震惊,虽然同处一个小镇,但雍沉自幼放学就被雍太太逼着乖乖回家,不能经常出去玩闹,有些事他倒也了解不到。

木哲,为什么会被刺疼呢?

“他的父亲十年前被枪毙,连尸体都没有运回来,你说可笑吗?不奇怪吗?他父亲一死,这房子就不属于他了,那里全是他的回忆,他不痛苦才怪。”陈绪风咧嘴,露出白牙,幽幽地笑。

雍沉猛然记起,那天在陈家楼梯上,木哲突然驻足,顿下来摸一张油画。他当时就很不明白,木哲为什么有那样的反应。

现在一想,原来是这样。

木哲的父亲为什么会被枪毙,这些雍沉多少有点耳闻,但知之甚少。

木哲一直无法放下他父亲的死,这难道就是木哲那样担心陈绪风安危的原因吗?他想从陈绪风那里知道关于他父亲的事,所以答应去交集不深的陈绪风家里做客,为的只是看一看阔别十年的,曾经的家。

一瞬想通了很多,脑子清明起来。

又有一个问题。

“他父亲为什么被枪毙?”

“表面上是因为卖高-利-贷被抓,实际上不过是金钱利益,私人恩怨罢了……”陈绪风嫣然一笑,惑乱众生的狐狸眼一睨,故意住嘴。

“什么恩怨?”

“你猜啊……”他冷笑。

“你就是这样把木哲骗进家里去?”雍沉咬着牙。

“是。”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跟着我出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雍沉质问。

陈绪风呆了一下,笑着说:“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为什么呢?同样是人,同样的年纪,同样一个班,为什么就单单是你呢?”

“你说什么?”

雍沉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喜欢你”的话,毫不顾忌,明目张胆。

陈绪风却不说话,凛冷地望着他。

雍沉打算游上岸 ,下一秒,久久泡在冰水内的一只脚骤然间毫无征兆地抽筋。

他闷哼几下,整个人垮在水里,疼痛使他无法正常使用力气游上岸,“陈绪风,唔……”

陈绪风平静诡异地坐在岸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犹如死人,嘴角勾起一缕似有似无的笑。

明媚的太阳往人间下着热烈的火团,一刻不停息。

行人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木哲在檐下浓荫里,靠着墙,仰头灌了一罐可乐,喉结滚动,性感的划动的线条。

他喝完朝对面的垃圾桶狠狠一掷,“哐当”一声,完美击中。

木哲找了雍沉好几个小时,一边找,一边火气就越来越大。

雍沉最近三天脾气暴涨,木哲十分想把他逮着狠狠地修理敲打。

眼光一瞥,突见雍艺扎着两朵开得盛势非常的喇叭花,乖笑着跑近他,羞涩无比地喊道:“木哲哥哥,可找到你了!”

“怎么了?小艺,你看到你哥没?”木哲低头看着雍艺走近,急不可耐地问。

“我找木哲哥哥,就是为了去逮哥哥呀!”

雍艺笑得贼兮兮,两弯月牙眼水汪汪的。

从背后掏出一根细长的柳条递给木哲,“呐!木哲哥哥,你用这个柳条儿把哥哥狠狠打一顿,他就不敢再下河游泳了,妈妈说柳条子抽人最疼啦!”

“你说什么?”木哲惊得眉头直皱,“他跑去游泳了?”

怪不得半天找不到人影,抓着他不给他几脚不罢休。

“对啊,我刚刚放学回家路过西河就看见他了,你快去揍他,揍得他哇哇叫!嘿嘿!”雍艺激动得手舞足蹈,兴奋地告状。

“在哪?”木哲的声音变得紧张。

大夏天的下冷水游泳他不要命了吗?

“西河的桥底下!”

木哲二话不说直接跑了起来,风在耳边呼啸,脚下一刻不敢停,他跑得很快,几个转弯就到了西河边,跳下河堤,风风火火往桥下跑。

等到了桥下的时候,蓦的看见桥下一片浓锱的黑影中有残留的微弱的水下扑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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