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推杯换盏后,支票还是落入了陈昼的口袋。
“沈延,你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白来的十万足以招安陈昼这个好汉,此时的沈延与她拜过把子的兄弟无异。
海可枯,石可烂,我们的友谊坚不可摧。
“嗯?”沈延迷惑地歪了歪脑袋。
守岁最终以陈昼借宿沈延家客房为结尾。
新年的第一天,怕沈延孤独,陈昼拜过年后还留了一段时间,两人坐在客厅玩飞行棋解闷。陈昼也想试玩那些高端的全息游戏,但想想自己那抱歉的技术,和沈延单挑无疑是找死。
灵机一动,她想起了一款毫无技术、全凭运气的合家欢小游戏——飞行棋。
沈延的运气很好,摇骰子第一轮就摇出“六”顺利出门,等他走出二里地了,陈昼的第一颗棋子才从家里出来。
等沈延一路顺风顺水地走到了终点,回头一看,陈昼还在致力于让棋子大步向前走和出家门。
陈昼:谢邀,这根本玩不下去。
陈昼于是不服输地翻出来压箱底的大富翁。沈延红色,陈昼蓝色。
摇骰子类游戏简直是沈延的舒适区,沈延随手一摇,就能占领最昂贵的房地产,几圈下来,有一片地甚至成为了名为“踩一脚就死定了”的房地产区,一连串都是沈延喜庆的、红通通的小房子。
只要踩上任意一座房子一脚,就能让陈昼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痛失所有现金的陈昼开启了破产清算——其实她还能把房子卖出去搏一搏,但她实在没有勇气。
沈延恐怖如斯。
沈延似乎从这朴实的小游戏中产生了兴趣,玩得很是起劲。
用他的话说就是:“没玩过,很新奇。”
这种你来我往——其实是陈昼单方面被血虐的游戏,直到有人来拜访沈延才得以暂停。
前来拜访的人怪眼熟的,陈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探头看了眼,很快便被对方察觉,随后对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僵硬、或许震撼,但依旧保留着对沈延恭敬又诚恳的祝福。
奇了怪了,陈昼第一次见这样丰富的表情。
这就是沈延的得力干将吗?实力也是恐怖如斯啊!
沈延领着男人到客厅落座,那人又惊又疑地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眼睛在沈延和陈昼身上来回打转。
沈延没有开口解释,只是慢吞吞地喝了口水。
陈昼眨巴着眼睛,终于把这位眼熟的男人认了出来——这不是沈延第一次来学校三司会审我的另一个人么?
是的,这人便是徐越,沈延的超级忠实小弟。
不同于陈昼想通了的自然,他想不通。
他想不通的东西有很多,但眼前的事实他尤其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少将的家里大清早的会有一个女的?
还是女学生?他当然记得这是少将先前让他找的人,首都一大的大一学生,叫陈昼。这更奇怪了,她与少将失踪一事有关,高低是个反动派,怎么大年初一头一天,就这么水灵灵地坐在了少将家里?
还有,少将你怎么这么冷静啊。
难道少将被这妖女蛊惑了?被迷得神魂颠倒?
不对啊!她还没少将好看呢!
徐越陷入了小小的凌乱。
沈延没有让他的凌乱持续太久,他终于喝完了手上的水。
“陈昼,这是徐越,我的下属。”
“徐越,这是陈昼,我的朋友。”
沈延对朋友二字着重道,徐越慌慌忙忙地应道:“你、你好。”甚至还站起来鞠了个躬。
“你好……”见有人鞠躬,陈昼也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鞠了个。
场面一时间看起来变得十分滑稽。引荐完两人的沈延于是慢悠悠地开口道:“多了个人,我们继续玩吧?”
“嗯?”玩,玩什么?徐越宕机的脑子还在飞速旋转,不出所料,马上就要死机冒烟了。
“也行?”陈昼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那一刻,她又想起来被沈延支配的恐惧。
徐越懵懵懂懂地拿着黄色的棋子坐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个倒霉蛋被沈延杀得片甲不留。
虚拟货币或许没有价值,但赚了钱的沈延还是满意地笑了。
陈昼也笑了,有个更倒霉的垫底让她狠狠松了口气。
而徐越,他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等等,我是来干嘛的来着?